正在客廳裡擦桌子的張姨聽見開門聲,停下了動作。
白英手裡抱著一個很大的透明水晶花瓶從廚房走出來,花瓶裡裝了半瓶子水,一大束新鮮白玫瑰。
“張姨,一會兒把窗戶打開通通風,念生他不喜歡屋子裡有怪味,還有……”
她走進客廳,看見張姨正盯著門口看,側頭看過去,定了兩秒,淡然一笑:“冷小姐。”
她在冷青的注視下,將花瓶放在了剛剛擦乾淨的餐桌正中央,又整理了一下花型,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閒適。
房間是陳舊的,可有了這一大束白玫瑰的點綴,整個屋子就好似有了生氣。
是一間大平層,房子內以白色為主色調,大部分家具都還蒙著白布,白英她們也是剛來不久。
上海已經入秋,白英穿得休閒,她找了紙巾擦乾淨手上的水:“我說他怎麼突然聯係我說要回來。原來你們十一要在上海度假,你先過來兩天?”
冷青腦子打結,問了一句廢話:“你怎麼在這兒?”
“他說要回來,我想著這房子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提前收拾一下,萬一他要住呢。順便還有一些東西,我要拿走。”
冷青這才注意到茶幾上放了一個整理箱,茶幾旁邊正好就有一個相冊,是白英和阿信的合影。
白英順手一起拿起丟進了整理箱裡,又在屋子裡進進出出,一會兒從臥室裡拿出一些自己的衣服,一會兒從書房拿出幾本書和一些首飾什麼的……
完全是當自己家一樣。
看著整理箱裡越來越多的白英的個人物品,冷青忽然想起,薑濤家裡應該也有一些自己的私人物品。
隻是,這些東西和八百萬相比不值一提,當時分手時被她完全忽略了,薑濤也沒有提醒過她去拿,她也就將這事忘了個乾乾淨淨。
“你們都分開這麼久了,為什麼你現在才來拿這些東西?”
白英淡道:“因為他現在有女朋友了。”
正在乾活的張姨聽見這話一愣,回頭看了一眼白英和冷青。
白英:“哦,張姨,這位是冷小姐,是李老師的女朋友。這位張姨是我們公司的保潔,李老師家都是她在打掃。”
張姨朝著冷青點了點頭,又低頭繼續乾活。
冷青看了一眼整理箱裡的那些東西,忽然一陣心累,她確實對阿信的過去很感興趣,可此刻才突然意識到,阿信的過去和另一個女人是分不開的。
一個或許早已在阿信心中生根發芽更久的女人。
白英:“你彆誤會,我不知道你要過來。他也沒跟我說你要過來。我隻是怕他回來看到這些東西不高興,所以提前清理一下。”
冷青笑了,問道:“所以在之前的四年裡,你都很自信,覺得他還是會回來你身邊的。所以你才從來沒有想過拿走這些東西?”
氣氛有點焦灼了,張姨不想攪和進來,自己很有眼力地去了洗手間。
白英有些無奈地笑笑:“我想你還是誤會了,你放心,我沒有興趣跟你玩心機搶男人。我忙得很。我媽在住院,已經快不行了。你家裡有病人嗎?你知道常年照顧臥病在床的老人有多痛苦多折磨嗎?一佳那邊我也得看著,胡明耀什麼德行你也看見了,指望他,工作室早就乾不下去了。光是這兩件事,就已經消耗了我很多的精力。我實在是沒有心力,再為了一個男人去浪費時間。阿信是你的。”
冷青看著白英的眼睛,緩緩問道:“阿信是我的,那李念生呢?”
白英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李念生也不屬於我,他屬於他自己。”
冷青無話可說了,轉身要走。
白英叫了她一聲。
冷青:“我剛好來上海出差,出於好奇所以過來看一眼,我家裡也有個病人,雖然不用我照顧,但偶爾也得操心操心,生意上嘛,也有一百來號人等著我發工資,我也忙得很。”
白英:“樓下有家咖啡廳,聊一聊?”
冷青看她有話要說:“好啊。”
誰怕誰。
兩人在樓下的咖啡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掃碼點餐,
冷青:“上海就是小資啊,隨便一個地鐵口出來都是咖啡廳。”
白英:“武漢也不錯,走幾步就能找到一家好吃又便宜的小館子。”
咖啡送上來了,兩人點的都是秋季限定的桂花拿鐵。
冷青嘀咕了一句:“咱們倆還真的挺像的,難怪看男人的眼光都差不多。”
白英:“不一樣,你看上的是阿信。我從一開始看上的就是李念生。”
冷青微愣,白英是從哪裡知道她和阿信之間是怎麼認識。
白英:“你彆誤會,他什麼也沒有跟我說。是我猜的,他四年前離開的時候,是真的想拋棄李念生的身份生活。他這幾年都在巴林鎮支教,巴林鎮也沒人知道他就是李念生。對了,你是怎麼發現他是李念生的?”
冷青:“你出現後,他自己主動跟我說的。”
白英眼眸垂下,笑了一笑,似乎是有些意外於冷青的坦率,又問:“如果他不是李念生,你還會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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