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前,巴珠特意讓桑傑給冷青和阿信獻上了白色的哈達,冷青看阿信接受哈達時,低著頭,雙手合十,麵帶微笑,並向桑傑比了感謝的手語。桑傑給冷青送哈達時,冷青也學著阿信的樣子,一一照做。
冷青和阿信兩人準備了兩個紅包,一個給桑傑,一個給小普巴。
桑傑也用手語向冷青和阿信敬了禮:「乾爸,乾媽,祝你們百年好合」
冷青看不懂,疑惑地看向阿信,阿信含著笑,小聲在她耳旁解釋,四周人太多,冷青到底還有些害羞,捏了捏桑傑的臉蛋。
獻哈達的儀式結束後,作為主人的巴珠和阿麗娜又給二人和每個客人都奉上酥油茶。
……
上海,一佳工作室。
白英周末也在加班,辦公桌上放著的是阿信最近寄過來的素描畫作,一共有三十多張,每張圖的右下角都有編號。
秘書敲了門進來時,白英正在打電話處理公事,講的是很流利的日語:“對,是念生的新作品,不過不是油畫,是素描。這四年來他沉澱了很多,我相信你看到他的作品,一定會被震撼的。不不不,是公益性質的,這是他的意願,我完全尊重。”
白英餘光瞥見秘書進來了,手指了指桌上的素描,神情不怒自威。
秘書一開始還沒發現哪裡不太對勁,後來注意到畫作下麵的編號,從135號到170號,缺了一張159號。
秘書臉色大變。
白英掛了電話,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如果是你偷了畫,自己交出來,省得我去查監控。如果你不交,我隻能報警,讓警察來處理。你偷的不是一張紙,是李念生的畫,他的畫價值幾何,你很清楚。真到了報警那一步,你就完了。”
秘書緊張起來,馬上說:“不……不關我的事……”
白英抬眸看她,眸光淡淡一掃:“這個快遞是你簽收的,之後一直放在我辦公室,除了你,還有誰能暢通無阻進我辦公室?”
白英回到座椅前,麵無表情地打開自己房間的監控錄像,開始查最近幾天的監控。
秘書定了定,想起什麼,說:“……你弟弟,周三來找過你。你不在,他說要在你辦公室等你,等了沒多久就走了,他走的時候跟我說讓我不要告訴你。我當時沒有多想……我真的不知道……”
說著,哽咽起來。
白英放在觸控板上的手指也定住,屏幕上白瑋從她拆開的畫作中間抽走了一張,然後藏進外套裡,出去了。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你出去吧。這件事暫時不要往外說。”
……
晚上八點多,白瑋從外麵回來時,便看見自己公寓門口站了好幾個人,還有鄰居圍在門邊。
他快步過去,隻看見公寓的鎖已經開了,一位開鎖師傅正在收拾工具準備離開。
他對著四周看熱鬨的鄰居厲聲質問道:“誰?!誰敢撬我的門!”
是套一室一廳的公寓,房間裡不算太整潔,拆開的零食和啤酒瓶零零散散放在桌上,臟衣服丟得到處都是。
白英正在客廳找東西,聽見聲音,十分冷漠地回了一句:“是我。”
白瑋一個激靈,站在門口不敢動。
白英找了會兒,懶得找了,看見白瑋還站在門口,好似不敢進門一般,冷道:“看來是做賊心虛了,不敢進來?”
四周鄰裡議論紛紛,白瑋不耐煩地轟趕道:“看什麼看,回家去。”
說罷,有些不情不願地走進家裡,順帶把門關上。
白英淡淡看著不成器的弟弟,一言不發。
她越是這樣,越是嚇人。
僵持不過幾秒,白瑋自己跪下來:“我錯了,姐。”
白英問:“出息了,會偷東西了。你知不知道他的畫值多少錢,法庭如果要給你量刑,你……我真是糊塗了,你怎麼會不知道他的畫值多少錢呢,要是不值錢,你也不會偷。”
白瑋跪行至白英麵前,抱住她腿:“姐,我知道錯了。念生哥那麼多畫,他不會跟你計較的。”
白英麵無表情地問:“畫呢?”
白瑋:“……賣了。”
白英:“賣給誰了?”
白瑋:“……一個網友……”
白英:“賣了多少?”
白瑋:“十……萬。”
白英被氣笑,冷冷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弟弟,摁下怒火,又問:“怎麼聯係那個買你畫的人?”
白瑋慌慌張張地拿出手機,找到自己在鹹魚上發的帖子,他標價是二十萬。
白英看了他和買家的聊天頁麵,買家質疑畫作的真假,白瑋吹牛說李念生是他未來姐夫,畫要是假的他就吃了。對方一直砍價,最後砍成了十萬。
看兩人的聊天紀律,對方是上海本地人,兩人在外灘附近約了麵交,一手交畫一手交錢。
白英:“約他出來。”
……
晚上九點多,冷青和阿信乘興而歸,刷牙時,她看著阿信笨拙地摘隱形眼鏡,好一會兒才取出來。
“戴隱形眼鏡會不會不太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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