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驚訝地望著李宣,竟無言以對。
看這年輕人相貌堂堂,怎麼會蠢到賣了自家娘子去做這明擺著賠錢的買賣?
鹽價高昂,尋常人家都吃不上鹽,雞肉也是逢年過節才能吃一回,哪有人舍得花錢去買什麼鹽焗雞?
即便是州府那些達官貴人,一個月也吃不了幾回。
高級的酒肆飯館要點這樣的鹽焗的菜式,都是需要定製的,且價格奇高,一年賣不出去幾隻鹽焗雞。
而這個年輕人卻連買十幾隻肥雞,想開店售賣?
這若非是腦子有坑,便是錢多了沒處花!
恐怕到最後,連買鹽的成本都收不回來,還白賠一個娘子!
老者暗暗想到,但畢竟與李宣隻是簡單的雇傭關係,且關係已經終止,作為路人好心的提醒,他已經做了。
至於李宣是否聽從,那就是自己的決定了。
頓了頓,老者苦笑一聲,道:“好吧!既然公子執意而為,老朽作為外人,倒也不好多說。但還是希望公子可以三思而後行,否則追悔莫及啊。老朽告辭了。”
說著,便拱了拱手,轉身離開小院。
李宣淡笑著,卻叫住道:“老先生等等,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從白雲集去往京城,最快得要多少天車程?”
老者回身,略微思索後,道:“最少也得半個月!這還是在通關手令齊全,且官道暢通的情況下才能實現,否則還需更久。”
“通關手令?去京城還要手令?”
“公子不知道嗎?平洲三縣匪患橫行,尤其是秋神山一脈的悍匪,更是無惡不作,被朝廷視為毒瘤,一直剿而不滅。適逢監國殿下親自蒞臨平洲,親自督導剿匪事宜,已將整個平洲郡設為戒嚴區。任何出入平洲的商隊、平民都必須持有官府的批文手令,才能同行。而這手令辦下來,少說也得三五天。”
“五天?也就是說他們即便帶走那丫頭,也得在平洲城滯留五天!那就足夠了!”
聽見老者的回複,李宣小聲嘟囔了一句。
老者卻道:“公子問這個作甚?難道你店都沒開起來,就想著把生意做到京城去了?”
李宣嗬嗬一笑:“那倒不是,隨便問問而已。老先生請回吧,我見你人蠻好的,不知怎麼稱呼?過兩天你若有閒暇,我還雇傭你送我去平洲,如何?”
老者回道:“公子叫我老福即可。你若有需要,在鎮上的大榕樹下可以找到老朽。”
說完,便再次拱手,拉著牛車離開。
老者走後。
李宣關緊了院門,回身淺笑自語道:“五天,算起來也挺緊的,得趕快把細鹽製作出來。趕在那群高利貸回京之前,把趙蕊那丫頭贖回!那丫頭明顯有些詭異,但好像對我很了解的樣子,且先把她留在身邊,徹底弄清我的身世後,再作其他打算!”
隨後,便轉入廚房,安好新買的幾口大鍋後,開始生火燒水。
眾所周知,古代的鹽價高昂,尤其是在物資匱乏,百廢待興的背景下,更是堪比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