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平洲官驛,一處偌大的書房內。
某人在聽到手下的彙報後,登時怒不可遏,抓起麵前桌上的書本就砸了過來,“什麼?十幾個人去殺一個區區小莊家漢,失手了不說,居然還被反殺?一群飯桶!”
葉浪一臉惱怒之色,宣泄了一通怒火後,拍了拍胸口。
文淵樓一吐,大世子如今仍覺得胸悶。
誰能想到名滿京都,不可一世的對王之王,竟在平洲這樣的山賊窩被一個小莊稼漢給對到吐血?
這要是彆人,消息怕是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奈何大世子家世顯赫,生生在這一丟臉的糗事給壓了下來。
這也恰好幫李宣省去了諸多麻煩,要不然此番他出門都得蒙著臉。
畢竟對贏了金科狀元郎,消息一經傳出,“李驚才”必定聲名大噪。
葉浪將此事壓下,倒是間接讓李宣得以保持低調。
麵前的一名侍衛低著頭,莫敢言語,等到大世子宣泄完怒氣後,這才小聲道:“世子息怒,是屬下辦事不力,錯信了那幾個本地的黑幫人物。但不要緊,容屬下再做籌謀,不出三日定將此人的人頭奉上。”
葉浪冷哼一聲,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狐疑道:“你確定你派去的十幾人都已斃命,死於那小子之手?”
侍衛點頭道:“是否死於那廝之手,無法確定。但殺手皆已身亡,乃千真萬確。是屬下親自帶人收的屍體,不會弄錯。”
“瞧那小子一身窮酸,孱弱粗鄙之色,按理說應該不會拳腳功夫才對。因何能殺死這麼多人?那天阿狸被他拐跑了,是不是柳府暗衛為保阿狸安全,出的手?”
“應該不是。如果是柳學士家的侍衛出手,未免柳大小姐染上麻煩,定會設法處理屍體。可屬下趕到時,屍體仍橫在路中間。”
“嗯?不是說不讓你們直接介入嗎?為何殺手的屍體是你們首先發現?”
“回世子,屬下本想借城中黑幫之手殺人,事成之後,再滅了那幾人的口,以防止官府追查到咱們身上。但等了許久卻未見黑幫之人前來領賞,便趕過去看看。誰知,竟發現黑幫失手,橫屍官道。”
“這麼說來,本世子是小瞧了那廝,他會些拳腳,且還不弱。那小子離城時,身邊有何人跟隨?”
“一行四人,兩男兩女,坐著牛板車離開。據當時城門外的黑幫眼線所說,另外一男的,是個古稀的老車夫,行將就木,不可能還殺得了人。至於那兩名女子,黑幫之人都說麵生。但估計其中一人,便是柳大小姐。大小姐久居京都,第一次踏足平洲,平洲人隻聞其名,不識其人,倒也不見多怪。”
聽此。
葉浪深思起來,沉聲道:“這麼說來,那小子絕非一介農夫那麼簡單,給我查清他的底細!另外,阿狸是不可能隨隨便便跟人跑的,她能跟隨那小子走,定是有所原因。或許是因為那名同行女子的緣故,順道查清她是誰。”
葉大世子是知道李宣拐跑了兩個美女,但除了柳棲鳳之外,另一個人是誰,他倒是沒有細查。
“是!”
侍衛拱手,剛要退去。
卻又被葉浪叫住:“等等!”
“世子還有何吩咐?”
侍衛止身,折返了回來。
葉浪目光流轉著,沉默了些許後,驀然眼前一亮,道:“那小子現在身在何處?”
侍衛道:“應該是在州府城中。屬下收拾完殺手的屍體後,順道去了一趟白雲集,逼問那名老車夫之下,得知了李驚才的住處。但那間小院已然空了,經打探得知,他已舉家來了州府。”
“哦?那就最好不過了。本公子忽然想到了一條妙計,可速殺此人!聽著,彆管那些人是不是死於他手,給我把此事坐實了。馬上找個人去官府報案,就說李驚才是殺人凶手,讓官府即刻拿人。待他被押入大牢,你再找人把他給做了!弄成畏罪自殺的假象,明白嗎?”
葉浪陰笑著,緩緩接道:“平洲通判是我爹的門生,知會他一聲,他自會知道該怎麼做。不過,官府辦事需要人證物證,你去把那個老車夫給我帶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指證李驚才無故行凶殺人!再為那幾個惡霸杜撰一份良民的身份,如此官府也好迅速結案。可知?”
侍衛聽了,同樣露出一抹黠笑,諂媚道:“是!世子此計甚妙,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便扭頭離去。
侍衛走後。
葉浪回身看向書桌上的那句“煙鎖池塘柳”,臉色一冷,猛然出手將之撕得粉碎,惡狠狠道:“哼,李驚才?確實有些驚才,但生錯了時候!待你下了黃泉,再慢慢驚才吧!這大好塵世間,有我葉浪一個才子就夠了!”
說著話,他目光中閃過一抹狠辣。
任是誰人也想不到,平日裡雖有些孤傲,但總體還算謙和儒雅的葉大世子,背地裡卻是個嫉才小人
半個時辰後。
河西小院中。
郎舅二人相互探底,也不知都談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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