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即刻去辦。”
駱春當即彎腰退去。
不久後。
平州府監牢。
按照官府的審案流程,嫌疑人要先被收押,等待排期過堂。
一眾官差來到門口,把人移交給獄卒的過程中,李宣被隔開一段距離看守著。
為首的藍衣官差與獄卒頭領交頭接耳著,也不知在商量著什麼,但觀二人冷笑陰狠之色怕是不懷好意。
另一邊的牆角處,平洲通判和葉府侍衛正悄悄觀望著。
“劉大人,世子的意思很明確了。他要那小子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你可明白?辦好此事,世子自會在大閣領麵前替你美言。大閣領備受陛下寵信,登侯拜相,那是遲早的事兒。你若不想一輩子都待著平洲這個山賊窩,那就全力辦好此事。”
侍衛狗仗人勢的樣子,隻是區區一個葉府侍衛,但在堂堂平洲六品通判麵前卻是趾高氣揚之色。
無可厚非,大氏族家的狗腿子有時候地位也是超然。
平洲通判劉統,道:“明白。請回複世子,此子已是必死之身。就在剛剛,駱府令親自過問此案,命我務必迅速結案,將此子五日後公開處決,並布告全州。你說,他還能活嗎?而府令大人的意思既然已經明了,那此子提前死掉,便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再者,他那是畏罪自殺!怨不得誰”
侍衛輕笑,隨即從懷中拿出幾錠金子,並故意弄掉到地上,道:“甚好,那世子就等你的好消息!不僅要讓他死,官府還要出證明,說他此前在文淵樓寫出的那兩首詩詞和對聯,皆是剽竊!可知?”
“咦,劉大人的東西怎麼掉了?還不快撿起來,可不要被人撿了去。”
說完,便邁步離去。
劉通見到腳下的金子,眼睛都發綠了,迅速撿起後,朝著侍衛離去的背影,小聲道:“請世子放心,下官絕對辦妥此事!”
片刻後。
劉通收拾好葉府侍衛賄賂的金子,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監牢門口,並向藍衣官差和獄卒頭領招手道:“都過來。”
州府通判,也算是個要職,主管過堂審案,正六品官階。
在一個州府的架構中,也算是個人物,有些實權。
從某種層麵上來說,隻屈居於府令和府丞之下,乃州府衙門的三號人物。
藍衣捕頭和獄卒頭領聽了,殷勤諂媚地走了過去。
劉統先是瞄了李宣一眼,而後將二人拉到更遠處竊竊私語起來。
那兩人一邊聽著,一邊鄭重應是,臉色開始變得冷漠、陰沉。
等到送走劉統之後,藍衣捕頭的態度明顯惡劣了不少,對著一眾手下擺手道:“將他交給監牢的人,咱們去把舉報人也帶來。鄭福雖是舉報人,但也涉嫌瞞報,是事後悔過才舉報李驚才殺人,按例在結案前也該羈押!”
李宣聽了這話,內心頓時一愕,暗道:這些官差有些不對,怎麼連舉報人也羈押起來?什麼涉嫌瞞報,事後悔過才舉報?即便如此,那也是將功抵過,何以羈押?這西楚國的律法這麼神奇?
但不及多想,立馬就被獄卒粗暴地推搡進監牢。
一般來說,還沒過堂審理的嫌疑人,原則上是無罪的,隻能關在羈押室內,且不必帶鎖銬。
來到一間空的小型羈押室內。
獄卒關上鐵門正要離開時,李宣攔住,問了一句:“等等,來之前,我跟那位藍衣捕頭說好的,我要見老福。”
獄卒冷笑了一聲,“沒問題。剛才你沒聽見嗎?已經有人去把他帶來見你了,等下你就能見到。”
那人陰沉說道,森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