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合力將蘇星昊的屍體放下,往一側花叢中拉,動作輕微。
李宣示意六麻子著手清理流到地上的血跡後,對王二棒輕聲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王二棒拍了拍懷中,回道:“已經備好。屬下已經準備好一份血書,指認蘇家與當年虎威軍之事有關。不管他是否真的參與了此事,虎威軍當年被滅,涉及有人瞞報,對朝廷陽奉陰違一事,都將無法掩蓋。”
“好,那就按計劃行事。但不能將蘇星昊之死的嫌疑引到我們身上,得轉向當年的幕後主使,造成他們黨派內部不和,自相殘殺的假象。另外,現在還不是暴露蘇星昊死亡的時候,最好是我們安全撤離之後,再讓人發現屍體。”
“明白!此時咱們虎威軍正在城外與公主的禁衛營喝酒,凶手怎會是我們?嘿嘿,如果今夜蘇家想對我們動手的話,估計探子已經到了禁衛營外。有他們的人作證,誰會懷疑到我們身上?蘇星昊至死都想不到,他派去打探我們虛實的殺手,竟成了我們撇清乾係的證人!”
此時的禁衛營外,便隱藏著蘇家的殺手。
而在那些殺手的眼中,虎威軍上下這時都在與禁衛喝酒,又如何分身去刺殺蘇星昊?
即便事後蘇星昊的屍體被發現,也無人敢輕易說關虎威軍的事兒。
隻因那些殺手和禁衛都可以作證,案發之時,虎威軍上下都在營外喝酒!
至於李宣三人在不在營中,其實無關緊要,隻要不被蘇家人抓住,打死不承認誰也不能說凶手與虎威軍有關。
李宣頓了頓,道:“當年之事一旦被捅出來,指向那位幕後的主謀,加上蘇星昊之死,朝野必然震動。我們再伺機宣布重查當年之事的原委,便可讓當年參與此事的各方人人自危。隻要他們著急,就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刻!”
這時,清理完血跡的六麻子走來,道:“少帥,此處並非說話的地方,既然已經得手,那你先撤離吧。餘後之事,交給我和二棒即可。”
李宣聽此,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頭,笑道:“不急!你們且先按計劃行事,先擺布好蘇星昊的屍體,然後留在此處等我。”
而後,起身望向那間圍牆外的小竹樓,接道:“我去小竹樓看看,剛才聽蘇星昊所言,葉浪似乎在進行什麼陰謀,可不能讓這廝輕易得逞。”
六麻子卻道:“就算葉浪另有不軌,那也是他和趙紫薇之間的事兒,咱們何必參合?”
“不!這已經不僅僅是他和趙紫薇之間的事,葉浪便是獄中對我下手之主謀,老福也是因她而死,單憑這兩點,我就不能讓他活得太舒坦。如今雖非取他性命的最佳時機,但廢了他也不是不行!”
“好,那少帥小心行事。”
“趕緊行動。”
李宣應了一聲,隨後從蘇星昊的屍體上摸出鑰匙,打開那道門潛入竹樓。
蘇星昊與葉浪這對祖孫倆,本就有心今夜辦了趙紫薇和柳棲鳳二女,而既然是“泄欲偷香”之事,就不能讓太多人靠近這間竹樓。
故而,竹樓的防衛極為空虛,後院幾乎沒什麼守衛。
蘇府的大批護院和趙紫薇帶來的禁衛、太監隊伍,都集中在東廂閣的正門,倒是無形中給了李大當家許多便利,沒幾下功夫,就爬上了竹樓二層。
悄悄地靠在一扇半掩的後窗處,往裡偷看。
而此時的主樓二層廳內,趙紫薇與柳棲鳳似乎已經喝了酒,各自臉上都有些微紅。
但還沒有任何不對的跡象,估計蘇星昊混入酒中的春藥尚未發作,亦或者二人喝下的毒酒不多,還能保持清醒。
此時,竹樓廳中的大部分賓客都已散去,僅剩葉浪和趙紫薇二女。
李宣隔著一道紗簾,看著三人,仔細偷聽著。
趙紫薇略顯不悅的聲音傳來:“葉世子,這是怎麼回事?蘇縣主不是說回去取父皇傳來的密旨嗎?這都半刻鐘了,為何還不回來?”
葉浪回道:“殿下稍待,許是外祖父方才喝多了點,動作稍有遲緩,請容我前去催促。”
趙紫薇臉色忽而變得有些煞白,剛想回話,身子卻驀然晃了晃,險些摔倒的樣子。
頓了半分後,才穩住道:“速去,就說本宮稍有不適,拿了密旨,要趕回營中,莫要耽擱了本宮的時間!”
“是,殿下。”
葉浪盯了她一眼,躬身低頭退去時,卻露出一抹淫笑。
眼見趙紫薇這個狀態,估計是毒性上頭了,視線開始模糊
而葉浪剛退出門外,就聽見“咚”的一聲,柳棲鳳直接撲倒在麵前的桌上,腦袋磕在桌麵上,看似不省人事。
趙紫薇一驚,剛要走過去,但邁開步伐,就頓感頭暈目眩,恍若整個小樓都在搖晃一般,也跟著摔倒在地。
後窗外的李宣見了,不禁眉頭一皺,心中暗道一句:那兩壺“富迎春”果然有問題
但不及多想,就看見葉浪去而複返,身後還跟著蘇府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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