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李大當家整個人瞬間就冷漠了起來。
首先,皇甫俊這話在他聽來,有那麼一點點像罵人的意思。
再者,這廝竟想打鄭小櫻的主意?
他雖不自詡是什麼剛正不阿的正人君子,甚至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暗施詭計。
但行事猶有底線,原則便是不會拿自己的身邊人去做籌碼。
皇甫俊提出這個要求,無疑是觸動了李宣的逆鱗。
鄭小櫻雖與他並無血緣關係,但那丫頭乖巧可愛,聰明懂事,關鍵是對他懷有善意,喊他一聲“宣哥哥”。
加上在平洲大獄之時,李宣已經答應老福要好好照顧她,又怎會輕易拿她來做籌碼?
“少君想打吾妹的主意?那就不必多說了,交易取消。至於少君想如何處理此事,儘管來便是,由我李宣擔著!”
李宣沉聲道,說完,就想轉身離開。
皇甫俊一愕,他自知提出這個要求,李宣必會有些反感,但也沒想到會如此激烈,居然果斷改口取消了交易。
當即,趕忙緩和道:“哎,李兄且慢。容本君把話說完,可好?”
李宣冷哼:“少君還想說什麼?本王雖有心結交於你,化乾戈為玉帛,但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提要求,更不會拿吾妹來做交易。你要清楚一點,吾妹與你麾下那些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宮女,並不相同!”
“你救她一命,她不明內情,錯手傷了你,猶有抱歉。可這不是你能覬覦她的理由,你梁國少君的地位再高,我若不願奉承,你也就與常人無異!”
皇甫俊聽此,不驚反喜,心中暗道:果然!一提起此女,他反應竟如此激烈,可見對之極為在意。換言之,莫離所猜,豈非正中?此女就正是他李宣的軟肋!那麼,本君就更要設法將之留在身邊了
想著,他裝出一副尷尬汗顏的神情,說道:“李兄彆誤會,本君絕對沒有任何覬覦的意思。隻不過權宜之計,想以此堵住外人之口而已。令妹留在本君身邊名為侍女,實為座上賓。”
“李兄是明白人,當也知道縱然本君現在宣布不追究你們的責任,西楚朝廷為了給我方一個交代,也必會責罰令妹!畢竟,她確確實實衝撞了本君,不是嗎?但若她能假意留在本君身邊,卻可免去處罰。本君會以責令她親自伺候的名義,讓她置身事外!”
這倒是個事實。
鄭小櫻那一記“斷根腳”,實際上犯了兩個朝廷的律法。
在西楚國的層麵上,她衝撞了友邦使者,按律應當承擔罪責,不管出自任何原因。
即使皇甫俊出麵宣布不追究她的責任,西楚朝廷亦會另作責罰,以儆效尤。
就算是李宣這個魏王想要保住她,也難以找到合適的理由。
但若是鄭小櫻成了皇甫俊的侍女,那意義就不同了。
西楚朝廷想罰,也還得尊重皇甫俊的意思。
表麵上聽,這貨還真有那麼一點“好心到底”那味兒。
提出讓鄭小櫻做他的侍女,其實是為了保她不被處罰。
可聽在李宣耳中,卻彆有一番隱晦。
當即,心中暗想:這小白臉能有這麼好心?他態度前後相差巨大,本已詭異,此番竟揚言為了讓小櫻免去處罰,而意圖留她在身邊。若說其中沒有所圖,那連豬都不會相信!
身為梁國少君,他身邊會少人伺候?
他要真有如此菩薩心腸和大義,剛才就不會拒絕得如此堅決!
估計是在想使什麼心機,例如說想把小櫻留在身邊,日後用來威脅我?
嗬嗬,小樣兒!
無形間,李宣似乎已然洞悉了皇甫俊的小心思,但並非直接表露。
好。
想玩花樣是吧?
那就陪你玩玩!
想到這,李宣佯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啊?原來如此,本王差點就誤會了少君,當真是罪過啊。還望少君不要見怪,本王也是心切於舍妹。”
皇甫萱笑著,擺手道:“無妨!李兄能清楚本君的用意就最好了,卻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個少君的本意既然是好的,本王又豈有反對之理?”
“好極了,那李兄趕緊去把令妹叫來吧,本君立刻宣布此事。往後一段時間裡,她就留在我身邊。李兄放心,本君定會待她如親妹,就好像對待阿萱一樣。請!”
說著,他迫不及待地走向軍帳門口。
李宣卻站著不動,出手攔住道:“哎,少君且慢,本王還有話要說。另外,也有個不情之請。”
“李兄請說。”
“實不相瞞”
他驀然裝出一副難以啟齒,而又稍顯羞澀的模樣,可謂演技在線。
稍稍遲疑後,才接道:“少君相信一見鐘情嗎?本王之前一直不信,但現在信了。第一眼見到九殿下時,本王已對她傾心。不知少君可願為本王撮合?”
皇甫俊聽了,頓然錯愕,驚訝道:“你說什麼?你傾心阿萱?”
李宣心中偷笑,麵上卻一副正襟之色:“對,一見鐘情!且已暗下決心,此生非阿萱不娶!少君若願意將阿萱留在我身邊,為我撮合,那本王自會銘記你這份恩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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