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
雜亂的木床上,一個俏麗,卻滿是病態的美女子咳嗽了兩聲,而後露出微笑,道:“是趙郎回來了,還給妾身帶了饅頭你自己都沒吃吧,趙郎對妾身真好。可妾身卻”
她說著話,卻又忍不住咳嗽起來的樣子。
而此人不是彆人,就正是秋神山五當家,李宣的結義五妹,納蘭玥。
但令人驚奇的是,在帶著趙太子奔赴楚京的幾個月裡,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二人竟似乎以夫妻相稱
趙義匡見到納蘭玥咳嗽,臉色一凝,趕忙跑過去扶起她,關切道:“娘子,你怎樣?是不是舊傷複發了?”
他擔憂之色,卻與在平洲與李宣相遇時判若兩人。
再無紈絝模樣,身上的玩性和“稚氣”也退去不少,顯得有些成熟且堅毅了。
要知道的一點,這位太子殿下時年也不過十七歲,比床上的納蘭玥隻大一歲。
這樣的年紀,在趙徹和李宣這樣的老油條麵前,隻能以“小屁孩”來歸結。
納蘭玥被他扶著,扭頭目光複雜地望了他一眼。
在這瞬間,心頭似有錯愕一般,稍頓之後才緩緩搖頭:“不礙事,趙郎不要擔心,死不了。”
可她越說沒事,趙義匡似乎就越覺得有事,黯然道:“娘子勿要誆我,你的傷都是為了護我而受的,又豈會沒事?這一路而來,若不是你全力保我,估計我已被山賊殺害此恩此情,我無以為報。”
“隻怪我無能,身為男子,卻護不住你。我是個廢物”
說著,他竟拍了自己一巴掌。
納蘭玥一愕,趕忙抓住他的手,道:“趙郎莫要如此,你傷害自己,妾身也會疼的。你隻是個文弱書生,打不過山賊正常。無需自責,更無需灰心。”
趙義匡歎氣道:“你我同是被山賊抓住的可憐人,月前,你我拚死逃離了山賊的魔掌,逃入這處礦場。本以為守得雲開,逃出生天。誰知剛入虎穴,又入狼窩”
“這裡竟是一家黑礦場,你我又淪為了被壓榨的黑工。而你上次為護我受傷,至今仍未傷愈。我身為六尺男兒,卻無法照顧好你,當真無能”
納蘭玥神色微變,像是忍不住偷笑的樣子,但轉瞬即逝,道:“趙郎莫要再說,一切都是妾身自願。你不要責怪自己,更無需對我負責。”
趙義匡卻嚴肅道:“怎能不負責?不負責,我還是個男人嗎?你因我而傷,救我一命。沒有你,我已身死,此恩此情必報!雖你遲遲不願答應,但在我心中已將你視作妻子。若能逃離,我願娶你為妻,永遠照顧你!”
納蘭玥似有呆滯,“這都說了,趙郎莫要再提此事,我護你不是為了要你以身相許”
“但我願意以身相許,娶你為妻!你放心,我們不會永遠過苦日子!隻要能逃出這處地方,尋到一處官府,我就可以反擊這些惡賊,還娘子與本宮一個公道!”
他說著話,忽然自稱“本宮”。
納蘭玥聽了,心中暗笑,麵上卻故作姿態,道:“趙郎又來了,你雖也姓趙,但總不能老把自己想成太子吧?”
趙義匡訝然道:“娘子還是不願信我?上次給你看的玉佩,就是東宮令信,隻是被逆賊搶走了。他們有眼無珠認不出來,可娘子不能不信我啊。我真是當今太子,我姐是,我爹是皇帝!”
納蘭玥見他一臉凜然的樣子,差點沒直接露餡,正張口欲言。
正在這時。
房門被暴力踢開,一個舉著狼牙棒的獨眼大漢走了進來,趾高氣揚道:“趙小子,休息夠了吧,趕緊去上工!”
趙義匡頓時急了,把納蘭玥護在身後,道:“牛工頭,我剛放工,你又來喊?這還讓不讓我活了?講點道理,好吧?”
獨眼大漢顯然不是講道理的人,一棒就雜碎了屋子的小木桌,道:“少他媽廢話,滾去上工!否則,老子連你家那小蹄子也一起吊起來打!”
納蘭玥演技上線,“你們太可惡了,那就打死我吧,彆為難我家趙郎!”
獨眼大漢立馬又舉起棒槌,“好啊,今日就活剝你!”
說完,就連同幾個礦場監工走了過來。
趙義匡瞬間軟了,忙道:“等等,彆過來!我上工就是了,你們走,彆靠近我家娘子。”
獨眼大漢這才止身,道:“哼,早這樣不就沒事了嗎?來人,帶他上工,天不亮不許他回來!”
幾名監工立即把趙太子給架了出去。
而等到趙義匡被帶離小屋之後,獨眼大漢又回到屋子,對著納蘭玥單膝跪地,道:“屬下長風衛龍天,見過五當家。”
納蘭玥從床上起身,臉上再無絲毫病態,道:“欲見我何事?”
長風衛龍天道:“日前收到大當家來信,他們已距離京都不遠,計劃可推進。要我們嚴防疏漏,隨時配合行動。”
納蘭玥眉目一動,道:“大哥他們快到京都了?那太好了,通知下去,讓弟兄們休息幾日,調整好狀態。這一個多月來,為了配合我演戲,弟兄們都辛苦了。接下來的安排至關重要,隨時都有死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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