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
李宣麵色一冷,道:“哼,那本王倒要去看看,那廝到底有何籌碼!他敢貿然闖入客棧,並似有預料本王會出手相助,怕是已有打算。加快速度!”
“是。”
六麻子應了一聲,隨即走出車廂親自趕馬。
回到公主府時,趙紫薇尚未歸來。
雖說此時長風客棧被圍,急需去營救,但李宣現在戴著彥祖哥的麵具,並不好直接前往。
且,京都此時人滿為患,眼多嘴雜,直去客棧若是被有心人發現了貓膩,那便得不償失。
再者,明麵上此時魏王爺在梧桐縣,就算能及時趕回來,也不該一身潔衣。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回一趟公主府,讓彥祖哥藏在公主府,魏王再出現。
馬車進入後院後。
李宣讓六麻子親自守在房外,並嚴令公主府的人不可打擾,這才偷偷溜出府中。
這月餘以來,他居住在公主府中,府中之人自知他與趙紫薇關係密切,早已將他視作半個主人,他的話倒也十分有用。
但未免處理霍綱之事不能及時歸來,趙紫薇發現彥祖哥不在,六麻子得親自守在公主府,以攔住趙紫薇。
李宣摘掉麵具後,與幾名親信通過後門離開。
隨後先出城繞了一圈,偽裝成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後,這才經南門回來,直去東城長風街。
而此時的長風客棧外,已是一派劍拔弩張的形勢。
長風街附近幾條街道也被皇城軍戒嚴,上千銀甲兵鋪設路障,全副武裝,嚴禁任何人私自靠近。
尤其是長風客棧所在,更是被圍成鐵桶,水泄不通。
霍綱估計是下定了撕破臉皮的決心,甚至動用了數架守城弩,對準了客棧。
出動的兵員亦是他的心腹衛隊,屬於精銳中的精銳,大有一舉殲滅城中虎威軍的態勢。
虎威軍大部都留守在平洲,李宣出來時隻帶了百餘人,算上從黑礦場帶出來的馬為先所部,一共也才不足三百。
而且大部分都已跟隨馬為先去了梧桐縣,留在客棧的不過區區數十人。
按理說,京都是霍綱的地盤,剿滅數十虎威軍本不用出動上千人。
但無可厚非,這恰好證明了霍綱有殺人之心,不想放過虎威軍任何一人,一戰務求全殲,不容有人逃匿。
加上現在的虎威軍凶名在外,根本不受約束,又頗有忠心,一旦開戰,就必是死戰。
霍綱想要以絕對的優勢迅速解決戰鬥,儘量壓下此事的影響,便啟用大量人馬參與,也就不見多怪。
客棧前。
方正國字臉的霍綱親自帶隊,排在隊伍最前。
一身金甲,不怒自威,極有氣勢。
脖子上可見一道狹長的傷疤,右手上有殘缺,三指被切斷,似是舊年的戰場舊傷。
身上的鎧甲也是舊的,滿是曾經被刀劍砍過的痕跡,無一不在彰顯此人輝煌的過往與功勳,乃至鋒芒。
他故意穿著舊甲而來,既有震懾的意思,也在標榜著自己曾經為西楚王朝立下的汗馬功勞。
潛台詞便是:他曾新朝建立,浴血疆場,功勳冠絕朝堂,豈是麵前區區虎威軍可擋的?
堂堂公爵之身,以“護國”為名,皇帝能給他這樣的封號,便說明他霍綱並非浪得虛名。
不僅是西楚難得的將才,亦是個十足的狠人。
門口處。
數十虎威軍抽刀攔在麵前,寸步不讓,縱然身在對方的老巢,麵對數倍於自身的對手亦不顯絲毫膽怯與畏懼,仿佛與生俱來就生死無懼。
而這樣的膽魄與堅決,絕非常人所能具備,那...可都是用命從戰場上磨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