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說完。
元海就一怔,道:“什麼?將三十萬皇城軍調往幽州?那京都六城豈非空虛,留給逆賊更大的行刺機會?老奴萬請陛下三思!”
建議雖然是李宣提的,但決定權卻在趙徹手中。
元海自覺不妥,當先奉勸道。
趙徹陰沉著臉,還不及表態。
李宣就搶先道:“京都六大衛城空虛,確實給了刺客很大的行刺空間。但逆賊能鬨出這麼大動靜,不用多想當也知道皇城軍和禁衛都已被滲透!尤其是皇城軍!那麼,把皇城軍調走,其實也是把刺客給調走!”
“反觀之下,刺客被迫遠離京都,陛下不是更加安全嗎?再說了,縱然皇城軍遠離,仍有數萬禁衛守住京都。相對來講,禁衛被滲透的程度要遠小於皇城軍,更加值得信任。”
“另外,本王的兩萬長風衛也會留下,必要時會現身護陛下周全。成大事者,膽大心細,掌印監不必過多擔憂!畏首畏尾,隻會更受人鉗製!”
元海道:“老奴自是知道駙馬的用意,但如此做的風險太大。站在老奴的角度,為了陛下安全,不宜如此激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城軍在,陛下固然更加安全。但也正因如此,幕後之人才急於除去陛下!若三十萬皇城軍遠離,陛下身邊看似空虛,也就威脅性不大。在徹底完成自己的計劃之前,逆賊或許就不會急於再次行刺。”
“這...”
元海還想說些什麼。
但趙徹已然擺手示意他閉嘴,道:“你想親自掛帥出征?”
李宣點頭:“對!既然暫且將趙亦凡定為行刺的主謀,那就務必起兵討伐,以轉移朝野的矛盾焦點。而朝中重臣或死或傷,剩下的那些忠奸難辨,本王不親自掛帥,陛下難道還有其他選擇?”
“話雖如此,但你建言起兵漠北,當真隻是為了幫朕?”
“好歹你是紫薇腹中孩兒的外祖父,當年下旨...亦身不由己,若父帥還在,相信也會助你一臂之力。當然,你說得也對。本王自薦掛帥,並非隻為幫你,另有追查真凶的目的!”
“你已知當年幕後之人是誰,他藏在漠北?”
李宣搖了搖頭,“尚不確定!但知情者已遠去漠北,此去既是為了幫你轉移朝中矛盾,也為了通過那人之口得知真相。”
趙徹追問道:“那人是誰?”
“你現在無需知道太多。”
“連朕也不能說?”
“陛下隻需表態是否聽從我的意見。”
趙徹沉默。
片刻後才斷然道:“好!本王就陪你賭這一把!正好,趁著朕身邊防衛空虛,幕後之人必定放鬆警惕,朕可伺機令其自動露出馬腳!但此舉乾係重大,那人連朕的近侍都能滲透,以致鴻德殿計策被暴露,柳家慘遭栽贓。若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正如你所說,不冒風險,又豈能釣出大魚?此番朕便以身入局,親自會會此人!”
說著話。
他擺袖對著元海,嚴肅下令道:“元海,即刻擬旨,賜封魏王李宣為討逆大元帥,領三十萬皇城軍出征漠北,協同大梁國征討前朝餘孽。功不成,誓不收兵!”
“另,宮內監清點四國使團戰損,上呈於朕!發出邦交文牒,告知四國帝君,容朕三月後交出此次動亂之主使,以告慰各國使節之亡魂!柳氏涉嫌勾結逆黨作亂,論罪當誅九族。”
“但念及柳風陽護駕有功,改判柳氏三族流放平洲,七日後起程,不得皇命,不得回京!”
元海雖覺此舉有些過於冒險,但既有皇帝的“金口玉言”,卻也不得不應是。
李宣聽後,卻道:“皇城軍由前任平洲總兵崔玉陽領銜,暫且駐守幽州,本王前往漠北討逆,不用皇城軍一兵一卒。讓崔玉陽待命幽州即可!”
趙徹皺眉:“駐守幽州?為何要駐守幽州?你前往大梁漠北討逆,不用朝廷大軍,難道想用平洲虎威軍?”
李宣笑了笑,道:“這不是正中陛下下懷嗎?在此之前,你不是有意讓本王啟用虎威軍,並打光家底嗎?”
如此一言。
令趙徹父女雙雙尷尬起來,但不及開口掩飾。
李宣就接著說道:“行了,就這樣吧。有些事,咱們心知肚明即可。站在帝君的角度,你平衡藩王權勢,小施手段...無可厚非!本王暫且不與你計較,待我從漠北歸來再說吧!”
“大秦太子已死,四國文牒即便發出,大秦國隻怕並不會輕易接受!急於為他們的儲君複仇之下,大秦朝廷恐會聯合倭族人興兵進犯,三十萬皇城軍駐守幽州,可隨時支援策應,以應對兩國有可能發生的登陸作戰!”
“至於大丘和雪國,隻要他們的儲君能安全回到國內,便暫時不會輕舉妄動,祈禱大丘儲君和雪國聖女安然無恙吧!否則,拖不了多久,大梁國還好,其餘三國定會聯手攻楚!”
“本王另有要事去辦,還要準備出征事宜,這就不打擾了。陛下隻需依計行事,成敗與否,且看天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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