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著最後一絲本能,項安手腳一展,整個人變成了大字形,才終於堪堪把自己攔在了窗框內,不想緊接著腹部又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咚!
“噗!”
項安拚儘全力阻止自己飛出窗框,等那個鐵鑄的拳頭終於收回,他才從窗框上落了下來,雙膝跪地,疼得蜷了起來,勉強支撐著才沒有倒下。
——他是在做夢嗎?雖說他剛才進門就解除了戰甲的戰鬥模式,但是對方是赤手空拳啊!
這拳頭怎麼這麼重!跟鐵疙瘩似地!
啊……
對了,確實是鐵疙瘩。
砰!
隨著最後的一腿,項安終於“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此時,前前後後才剛過五秒時間。
光夜全程閉嘴,直到現在看著淩樂打開燈,關上窗戶,踩過項安,走到一旁打開那不知何時被她拿到手裡的餐盒,它眨了眨眼,突然舔舔爪子梳了梳頭上的毛。
——好家夥。
這是什麼情況?
她是什麼時候跟這個麻煩的大尾巴搞上……啊呸!
勾搭上的?
頓了頓,看著那趴地上的項安跟個打不死的僵屍似地又緩緩坐了起來,它更驚詫了。
挺抗揍啊!
這時,淩樂已經打開了餐盒,從裡麵拿出了漢堡奶茶。
狐眼一瞥,就看到項安搖搖晃晃坐了起來,在那裡一臉恍惚地擦鼻血,那頭上還有麵湯在沿著他額前淩亂的碎發往下淌。
再看地麵,一地狼藉。
頓了頓,淩樂終於嫌棄地開口:“臟死了。”
“啊……”項安擦完鼻血,撓了撓頭,又抬頭看了一圈,最後視線停留在洗漱間的門上,“我去洗洗。”
他說著就站起身,脫下戰甲,穿著t恤短褲搖搖晃晃地朝著洗漱間走去。
從他脫下戰甲的一瞬間,淩樂的視線就沒能從他身上移開,因為在項安露出的胳膊和腿上,她看到了一些可疑的傷疤。
一直到洗漱間的門打開又重新關閉,淩樂才微微煩躁地坐到了床上。
光夜打量了一下淩樂,忽然有些詫異。
因為對淩樂來說,能讓她覺得煩躁的事情可不多。
難道……終於又有人能對付她了?
“你看我乾什麼?”淩樂這個時候已經靠坐在了床上,筆直的長腿高高架起,昏暗的光線下,睡袍間露出的生鏽右腿似隱隱泛著一股蕭殺的寒光,但那於右腿交疊下露出的左腿,卻又雪白耀眼,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我說……”光夜看著淩樂那滿臉的煩躁漸漸消失,繼而變成了漫不經心,她把奶茶的吸管放進嘴裡喝了起來,從頭到尾臉上雖不見笑容,但從那放鬆的神態卻可以看出她現在的心情其實應該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