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就聽淩樂突然笑出了聲:“嗬嗬,真是奇怪,一個兩個,都對我一見鐘情?我真是何德何能,有這麼大的魅力。”
她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機器仆從遞來的可樂,打開喝了起來。
黃德笑了兩聲:“嗬嗬,一個兩個?你說的另一個,不會是項安吧?”
“算是吧。”
“哈哈,項安?聽他說幾句好話,你就飄了?我勸你還是彆做夢了。帝都項家,彆說一個小小柳家高攀不起,你甚至隻是個殘次品,你覺得,項安看到你真正的模樣,會喜歡嗎?他甚至都不會和家裡提起你!嗬嗬,隻存在於裡世界的感情,又怎能當真?”
對於這番話,柳知明簡直是一百個讚成,但又覺得黃德這話說得很衝,好像多了點火藥味。
“嗬!”淩樂麵無表情地笑了一聲,“殘次品?”
“沒錯,你是個殘次品,和我一樣。我們會很般配。”黃德道。
柳知明那微微懸起的心又放下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
淩樂笑道:“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人,卻敢在這裡對彆人評頭論足?”
柳知明:……
他看不到黃德的臉色,隻好咳了一下,正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就聽黃德冷笑了一聲,道:“還以為,你能和我有一些共同語言呢。”
淩樂:“嗬。”
“可是我很好奇,你不會真的蠢到主動給項安利用吧?還是……你隻是單純被他騙了?”
“哦?”
黃德道:“我也知道,我身體不怎麼好,前兩天都沒在上課。但是我看到了直播,嗬,當時我一看,就猜到那個開直播的人應該是誤會了,你一個剛剛踏足裡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會迎來抓捕者勞師動眾的追捕?果然,後來證明我想的不錯,抓捕者們要抓的人根本就不是你,而是那個所謂的殺人惡靈。”
柳知明左右插不上話,聽到這裡又有點慚愧。
因為他當時甚至沒看直播,就先入為主的以為淩樂真的犯了什麼事,不過他倒是越來越覺得黃德這個人很不錯,雖然偶爾說話有點刺耳,但總的來說還是相當明事理的。
——這可比那個隻可能在裡世界和淩樂接觸,甚至還利用她的項安靠譜得多。
淩樂則笑道:“嗬,那又如何?”
“你可以裝作鎮定,但我還是要說。”黃德聲音沙啞,但語氣自信:“你不會以為是項安救了你吧?據我所知,項安對上學並不感興趣,他一直在接賞金任務。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件事,你分明隻是被當成了誘餌!我很慶幸你能僥幸活下來。”
黃德說完,就直盯著淩樂,想從她臉上看到半點失措。
然後他看到了,淩樂的表情確實在漸漸變化,沒有驚慌失措,沒有傷感,隻是笑得更燦爛了。
黃德看著淩樂的表情,實在想不通,莫名其妙道:“你笑什麼?”
淩樂道:“我想你說得對,項安是在利用我,但是,我寧願被利用,也不要和你這個醜八怪在一起。”
“淩樂!你好好說話!”柳知明終於忍無可忍,一聲嗬斥後,又朝黃德道,“黃公子,你也知道,我女兒在外流落多年,這才剛回來沒多久,在交流方麵……”
“沒關係,我理解。”黃德道。
這溫順的發言,卻隻能讓柳知明舒心罷了。
對淩樂而言,反倒是怪異感越來越重。
——畢竟,跳過本人,以結婚為條件慫恿柳家將她變為換取利益的籌碼,不管柳家是不是個東西,這黃家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更何況剛才聽下來,這確實都是黃德的意思。
卻沒想到,他還能表現出這個脾氣?
他要是不發脾氣,要讓她怎麼找借口欺負人?
難道要直接掀桌子嗎?
不,他不可能是這個脾氣。
反而越會忍耐,越是讓人覺得危險。
正想著,隻見黃德從沙發上緩緩站了起來。
坐著的時候就覺得對方塊頭有點大,現在這一站,竟然有兩米多高,壓迫力逼人。
不僅如此,這一站之下,之前藏在袍子裡的另一隻手也露了出來,雖也戴著手套,但明顯和右手差彆巨大,看起來非常不協調。
然後他緩緩拿下手套。
先是右手,再是左手。
他的右手很正常,然而,那隻比右手長出一大截的左手,竟然隻有一層薄而透明的表皮,皮下肌肉經脈清晰可見,也許更像是一隻被扒了皮的巨人之手。
但是,隻要他稍稍用力,就能看到那看似血淋淋的胳膊上,有密布的鱗片若隱若現。
手套一除,黃德又開始解開他的鬥篷。
“我一般不會給彆人看我真正的模樣。”黃德一邊不緊不慢地解著,一邊道,“但是我還是要給你看看,畢竟……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你說是不是,嶽父大人。”黃德說著,已經將鬥篷解開。
鬥篷落下,黃德的真貌呈現在二人麵前。
一半人類,一半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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