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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內,丹爐偶爾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響,丹火流竄間,各種珍稀的藥材一一煉化,寶瓶神色嚴肅,偶爾施展出神秘的神通,將整個密室充滿強大的木靈氣息,顧餘生候在一旁,亦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波動。
趁著養丹間隙,顧餘生好奇道:“寶瓶,你煉製的,不止是九龍鎮魂丹吧?”
“當然,公子還記得當初拜月樓召開時,我提到過的萬魂歸流丹嗎?此丹能夠讓近乎死亡的人活過來,我若能成功煉製此丹,不但對小雨有用,以後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寶瓶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又忙著煉丹。
顧餘生總覺得寶瓶煉這兩種丹必定還有隱瞞,可她不說,他也不去追問什麼,隻是默默候在一旁,偶爾打出一道火靈之氣和木靈之氣,幫助煉丹。
數日之後。
斬龍山上,一道七色祥雲凝聚上空,傳說中的丹雲出現,一場雷劫出現在洞天之中,轟隆隆的雷聲大作,一道道雷劫無視洞天法則,直接落在三座劍山。
劍山之上,顧餘生衣袂飄搖,他以劍化符,將每一道雷劫儘數吸納,強大的劫雷通過符篆吸收了暴戾毀滅的力量,其餘的力量被他用來淬煉肉身,當九道雷劫落下,顧餘生身上的青衫毀去大半,露出一身健壯勻稱的肌肉。
顧餘生仰望天空,看那劫雲散去,他默默攥緊拳頭,強大的雷靈氣息在拳頭上滋滋作響,以他現在的肉身,足夠抗衡丹藥引發的雷劫,這原本是值得驚喜之色,可顧餘生的眉頭卻暗自皺著,他入十一境已多年,這些年來,他沉浸修煉,朝夕不綴,日夜苦修,更是多有奇遇,按理來說,應該早能夠感受到下一個境界的瓶頸,可以展望下一個境界的修行之門,然而,他雖然冥冥之中感受到可以進入下一個境界,卻一直無法企及那一道門,仿佛身體與靈魂之中,好似缺少了某種關鍵的東西,讓他始終無法踏入下一個境界。
“若以大世境界而論,我以元嬰化神,早已可以到達下一個【煉虛】之境,神魂遨遊四海,為何這些我已能夠做到,卻未能真正進入十二境,或是進入煉虛境呢?”顧餘生將掌中雷儘數收斂體內,借助天地雷劫劈開與大世的裂隙,他以神識內視自身,他的神海世界一片混沌,有序之中夾雜著無序,儒道佛三家的顯化之兆已出,尤其是道宗的那座九層道塔,棲居在神海雲山霧繞之中,若是他願意,自可以神識進入道塔的前五層。
但一直以來,顧餘生封塔而不進,他知道自己並非是純粹的修道之人,若是進入其中,想要往返,則前路不可回。
“難道我隻有修行道宗道術,才能進入到十二境嗎?”
顧餘生喃喃自語,他涉獵諸多派係修行,以道宗前期最為繁複,可謂皓首窮經,可當他閱儘諸多道典後,反倒是在道宗修行體係下,前方的路越來越好走,好似無滯澀一樣,而儒家修行,則需洞察天地宇宙之奧秘,真知難求,越感悟,越覺自身之渺小,佛宗的諸多功法修禪心而定,但顧餘生無法拋棄七情六欲,自也不可能走這一條路。
而所謂的紅塵大道,顧餘生如今雖有所悟,有所得,卻無法幫助其在境界上突破,打破規則的桎梏,紅塵逍遙,終究是受限於偏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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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得取回我的先天之魂才行嗎?”顧餘生抬頭凝望虛空,這些年他有諸多奇遇,閱遍諸多典籍,對人之先天三魂有很深的了解,其實以他現在的閱曆和修為,至少有數種辦法可以修補天魂,其中一種辦法,就是搜集天地間遊蕩的靈魂,以神秘魂燈上的符文秘術將這些靈魂煉化,在體內蘊養成後天之魂,或是以陰羅鬼術強行掠奪他人之魂化為己用,亦或是以魔功強行奪他人之魂。
但顧餘生內心一直秉承的信念,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雖然眼前的困境一直都在,但他的神海之中,一顆道心已然如一棵樹,曆經春夏秋冬,堪破生命的本質,新的道樹已然萌芽,即便有一天他真的取不回屬於自己的先天之天魂,也可以創出屬於自己的大道來。
不過想要要一棵菩提樹從幼苗變成參天大樹,不知道要曆經多少歲月風霜。
顧餘生正感慨間,他的神魂忽然飄蕩在無儘滄海之上,遙遠而熟悉的雷劫好似從虛空儘頭垂落下來,在他心間轟隆隆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