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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天高。
最初出現在青萍山深處的天地大墓,如今已顯化,占據了青萍州,仙葫州,沙州,西州,北涼等地,整個小玄界十六州的修行者,都能夠感應天地之靈氣,窺看到映襯在蒼穹深處如海市蜃樓一樣的天地奇景。
甚至就連凡塵之民,亦能抬頭看見天地神跡,震驚四方。
除了小玄界的人族修行者,妖族修行者,真靈族之外,就連對小玄界虎視眈眈的魔界大軍,也開始轉變方向,開始探尋這一座天地大墓。
因為天地大墓的入口,並非隻有一處,而這般奇景,遙遠的東洲,汀州,最南邊的儋州,南州等地,亦有天地驚影。
原本的玄界一百六十州,也不再阻隔通往小玄界的道路,以三大聖地為主導的諸多勢力,紛紛湧入小玄界,更為震撼的,是小玄界的天空之中,十六道光柱閃耀的地方,皆有通往大世的空間傳送陣被打開。
身為修行者,已有數千年,萬年未曾遇見這樣的天地奇跡——自萬年前人族聖人紛紛隕落後,這樣的盛景,毫無征兆地到來,對於小玄界修行者而言,曾經他們在無數先輩隱修的指引下,想要逃離困境之地,如今卻好似突然間變成了修行界複蘇的神聖之地。
機緣伴隨著爭鬥,修行者之間的爾虞我詐,才剛剛拉開帷幕。
也有隱世的修行者仰望漫天的星鬥,以古老的占卜術,觀星術預測這是一場天地浩劫,人族的劫難。
天地大墓秘境之地,除了顧餘生,天衍道人,方天正等最先抵達的那一批人之外,其實在他們之前,還有一批神秘的修行者——他們自稱來自太乙世界的巡守者,古老而神秘的天地戰船無視北涼和青萍之間的天地黑暗,以近乎蠻橫的方式闖進了絕對的黑暗領域。
那些曾經讓小玄界修行者感到神秘的未知之物,在黑暗之中被這些來自太乙世界的修行者以特殊的方法驅逐在更深的黑暗之中,古老的戰船穿過了神秘的結界,進入到天地大墓的秘境之中。
但短短的兩天時間,那一艘夠穿透虛空抵達小玄界的戰船,如今竟墜毀在漫無邊際的黃沙世界裡,滿地狼藉,原本戰船上的無比高傲的修行者,已然隕落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修行者,亦有不少人麵色蒼白,氣血虛浮,仿佛經曆了某種可怕的事。
“尊主!”
上百名修行者從墜落戰船上爬出來,略顯狼狽地聚攏,恭敬地向著前方披著氅衣的威嚴男子行禮。
飛揚灼熱的黃沙拂過太乙巡界使者沙閆的麵龐,雙眉如利劍橫飛,高聳的鼻梁和一雙銳利的眼睛不怒自威,使得身後一眾修行者大氣不敢出,回眸之間,一群追隨者將頭壓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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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修行者失去了手臂,鮮血正滴落在黃沙之中,他亦未露出半點關切之色,漠然的目光比沙漠還要荒蕪,眾人低頭的後方,戰船碎屑隨著塵沙飛揚,在戰船更後方的戈壁深處,一隻天地巨擘之手被切斷在地上,五根手指如一座座聳立的山峰。
風吹過,那一隻斷手逐漸瓦解,化作無儘的塵沙飛揚,與大地融合在一起,那消散的黃沙斷手之下,一具具修行者的屍骸隨之被掩埋。
“鏡月道友,你不是說天宗的斬靈符能夠確保我等穿過那一片黑障之地嗎?”威嚴的男子沙閆收回目光,看向旁邊不遠處的女子,這名女子,正是在迷失之海深處島嶼脅迫賣茶翁替她煉製丹藥的神秘女子,她的氣息雖然不如男子強大,但遮著麵紗的臉龐下,一雙眸子卻極為深幽。
“沙尊主請勿生氣,這件事的確是在下大意了,想不到靈閣售賣給在下的斬靈符竟是仿造之符,這件事,我會讓靈閣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隻是……”遮著麵紗的女子微微回頭,深幽的目光看向戈壁的儘頭,似心有餘悸,“若不是有尊主親自動手,剛剛隻怕連我也……”
“哼,抬舉了。”威嚴男子雙手負背,微高的顴骨下法令紋略深,“若不是有天工坊打造的萬甲靈舟結界相助,我們是絕對無法從那黑暗的屏障之中穿界過來的,至於那黑暗中出手之人……恐怕尚處於封印和沉睡狀態,若真是全力而為,我們這些人,絕對九死一生,即便是凝沙為軀,亦讓我耗費了不少力氣,話說回來,你們百花閣難道也不知道那黑暗之中究竟藏著什麼樣的人物嗎?”
“這……”
女子麵露為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