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高雲侯府的大小姐高文敏走了過來。
她微笑著看著大花,眼中滿是讚賞。
“衛夫人說得極是。夫妻之間,重要的是真心相待,而非外在的條件,嶽姑娘就是執念太深。”
嶽荔見高文敏都為大花說話,心中更是憤懣,但又不敢發作。
她狠狠地瞪了大花一眼,轉身離去。
大花看著嶽荔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高小姐,讓你見笑了。”
高文敏搖了搖頭,“衛夫人不必在意。嶽姑娘年輕氣盛,一時想不開也是正常。”
“你今日的表現,讓我佩服。以後若有機會,還望多來侯府走動。”
大花微笑點頭。
楊雪柔看向大花,眼中的喜愛之色愈發濃鬱。
她著實沒有想到,這位弟妹外表瞧著柔弱不堪,可實際上其人卻一點也不軟弱。
男客這邊,沈鈺剛尋了個安靜處坐下,準備稍作休憩,麻煩便找上門來。
此人正是嶽荔的堂弟嶽風。
嶽風方才被丫鬟告知,眼前這個男子便是讓他姐姐出了醜的衛青陽所娶的那個鄉野村婦的弟弟。
嶽風本就心高氣傲,自覺家族高貴,豈能容忍鄉野之人在這高門府邸中自在出入。
嶽風大搖大擺地走到沈鈺麵前,滿臉鄙夷之色。
“喲,這高寧侯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也不知道某些人身上乾不乾淨,畢竟從小在鄉野山村長大,身上不會有跳蚤吧?”
說罷,嶽風表情極為誇張地往後退了幾步,仿佛沈鈺身上真有什麼不堪之物一般。
本來正在談笑風生的眾人聽到嶽風此言,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朝沈鈺看去,眼神中充滿了好奇、驚訝與疑惑。
沈鈺麵不改色,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從容,緩緩開口道:“往上翻幾輩,大家的祖輩都可能曾是鄉野之人。”
“鄉野百姓用汗水種出糧食,養活了無數人。沒有他們,你能有今天的飽食日子?”
“他們的付出應該得到尊重,而不是被你惡意貶低。你有什麼資格嫌棄他們呢?”
“你自己也不過是仰仗他人的而活,又有什麼高貴之處?”
嶽風一聽,氣得滿臉通紅,哼道:“你,你倒是巧舌如簧。”
沈鈺毫不退縮,繼續說道:“你無端詆毀在先,鄉野之人質樸純善,怎就入不得你的眼?”
“你又怎知我身上有跳蚤?莫不是你心中有穢,才看誰都如此不堪。”
“你以出身論人,實乃淺薄。鄉野村婦夫又如何?”
“你雖錦衣華服,卻出口傷人,品德堪憂,怕是比跳蚤更讓人厭惡。”
沈鈺的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這個麵生的少年是哪家的,都紛紛交頭接耳地嘀咕起來。
嶽風氣得渾身發抖,“你,你,你……”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說的好。”
就在這時,高侯爺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跟在他身邊的還有幾位穿著儒衫的中年先生。
幾人看向沈鈺,滿眼皆是欣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