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淋老師,你這幅楷書寫的不錯嘛。”/br人群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張鐵淋非常惱火。/br楷書是張遠寫的,我正說他的缺點呢,你來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br張鐵淋心中不爽,心說不懂就不要裝懂,我這兒正指點後輩呢,哪兒來的愣頭青。/br他這就回頭,想要抱怨幾句。/br可看到來者後,他便啞火了。/br來的這位光頭粗眉,闊鼻寬口,好一副威武霸氣的長相。/br此人正是在劇中扮演“金毛獅王謝遜”的徐靜江!/br徐靜江也和張遠一樣,沒事溜達到附近,見人多便上前湊個熱鬨。/br看到張鐵淋麵前放著副字,他又剛好站在台前,便以為字是他寫的。/br徐靜江看了眼這幅楷書,心說雖然功力尚淺,但勝在規矩。/br一筆一劃都很標準,看的出來是潛心打磨過基礎的,挺牢固。/br張遠從王伯昭哪裡薅來的都是書法基礎,再結合一定的武術基礎,說不上精湛,但也工整美觀,流暢細膩,勝在基礎精純。/br而且王伯昭和張鐵淋不同,人家可不是玩票的。/br82年出演《筆中情》,他飾演一位年輕書法家,劇組找來了書法名家李天馬老爺子做指導,至此老王便愛上了書法。/br有名家領入門,他又先後拜訪了歐陽中石,言恭達,林筱之這些當代名家。/br特彆是林筱之,這位和王伯昭住的很近,所以經常上門討教,而且他父親還是大名鼎鼎的當代草聖林散之。/br23年國家文物局公布了一批限製出境的名家作品,其中林散之的所有字畫一律不允許出境,受到最高級彆的保護。/br因此,老王的字是跟著諸位大師的足跡亦步亦趨學出來的,突出一個正宗。/br張遠薅來的屬性,也繼承了這份厚重和中正。/br彆看徐靜江長的五大三粗,其實是個心細之人。/br他想著和張鐵淋同為劇組演員,又早聽說對方喜好書法,便開口誇讚幾句。/br卻沒想到馬屁拍到了馬腿上。/br那張鐵淋為何看到是徐靜江後就不吱聲了呢?/br原因就在徐靜江的師承上。/br這位一直給觀眾帶來張狂形象的“大老粗”,其實是位藝術家,而他的老師正是著名的國畫大師關山月。/br關老可能很多人不熟悉,就說一點。/br人民大會堂總是都知道的,其內有一副長9米,高6.5米的巨型國畫《江山如此多嬌》,大氣磅礴,儘顯華夏民族氣概!/br而這幅畫,便是關山月與傅抱石兩位大師的共筆之作,左上角“江山如此多嬌”這幾個大字,還是教員親筆提的。/br關老爺子往小了說,都是華夏書畫界“五絕”級彆的存在。/br以此類推,作為關門弟子的徐靜江至少也是“全真七子”,“武當七俠”身份的人物。/br相比之下,張鐵淋最多算是“巨鯨幫”,“海沙幫”這種檔次的小人物。/br武當七俠說好,你巨鯨幫唱反調,敢嗎?/br不怕給你來套真武七截陣鬆鬆骨啊。/br雖然關老以國畫見長,可身邊朋友都是最頂尖的書法大師,徐靜江寫字也不差,見過的絕頂高手更多。/br他說話,張鐵淋不好反駁。/br“天圓地方,中宮緊湊,四平八穩。”徐靜江走到台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布局也很合理,字與字之間,行與行之間,全篇與留白之間,位置都相當勻稱。”/br“用筆剛而不燥,非常沉穩。”/br徐靜江將自己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當然,隻說了好的部分。/br“靜江大哥,錯了。”張遠趕忙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胳膊“這是我寫的,那副草書,隸書,不對,行書……反正那副才是張老師寫的。”/br張遠實在不知道張鐵淋寫的是啥字,隻能說是“張體”吧。/br“哦,哦……”徐錦江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回頭,看了半晌。/br“好字。”/br然後就沒了。/br剛才誇張遠說了半天,到張鐵淋這兒就叫個好,傻子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br高媛媛,林菁,陳紫寒這仨女人全都憋著笑,一副要側漏的表情。/br楊濤和賴水青對視一眼。/br淦!/br就這還高手呢……/br“張老師,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寫字也寫累了,咱們收拾收拾,找地方休息吃飯去吧。”/br“晚上我敬您一杯,感謝您給我們展現了雲章之美。”/br張鐵淋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哎,不客氣,都是自己人。”/br說著便收拾起了自己的“文具”。/br與此同時,賴水青則將張遠拉到了一旁。/br“張遠,我看你寫的不錯,給劇組用正合適,你開個價吧。”/br“我的字又不值錢,您需要我就就幫您寫,提錢多沒意思啊。”/br張遠明白的很,人情可比現金更值錢。/br賴水青咧嘴大笑,同時又回頭看了眼張鐵淋,心想……/br我就納了悶啦,都是老張家的,做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捏!/br【收到來自賴水青的感謝,導演基礎+3!】/br人群散去,張鐵淋自知無趣,也灰溜溜的離開了現場。/br張遠則來到了徐靜江身旁。/br看向這位多才多藝的大漢,張遠心說人家的人生才是真精彩。/br這位不光演戲,畫畫,後來還拜了唐傑忠學相聲,關鍵這幾樣,哪門都是師出名門,全都有正經師承。/br“錦江大哥,剛才多謝誇獎。”/br“不用客氣嘛。”徐靜江靦腆的笑著:“我隻是實話實說。”/br“不過說真的,我看伱的字很有潛力。”徐靜江突然認真了起來。/br平時說歸說鬨歸鬨,但一提起藝術方麵的事來,這位可是很嚴肅的。/br“你的基本功很紮實,如果好好練字,說不定能有一番造詣。”/br豹子頭說完,兀自歎了口氣,心中想到。/br“可現在的年輕人,哪個願意學字學畫,來混娛樂圈不就是為了出名賺大錢。”/br“我也一樣,為了生活還不是得拍片子。”/br“我還真對國畫書法有興趣。”他沒想到,張遠卻這麼說了句:“您要有時間,能指點我一下嗎?”/br和對張鐵淋說時不同,那是恭維,對這位可是真心的。/br“你真想學?”/br“嗯。”/br看著張遠無比堅定的眼神,徐靜江帶著意外,點了點頭。/br和徐靜江道彆,陳紫寒他們三人朝他迎了上來。/br“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你到底有多少小秘密呀?”紫寒姐嫵媚一笑。/br林菁則摟著高媛媛:“剛才你不知道,媛媛在背地裡都把你誇上天了。”/br高媛媛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轉頭詢問:“你在哪兒學的書法?”/br“學業未成,無顏提師傅名號。”張遠義正言辭的編了個瞎話。/br“哦……”高高媛媛備著手,側臉看向張遠,眼神中帶著一絲欣喜:“還挺謙和。”/br“會功夫,還會推拿。”/br“原以為他是個有本事的勇武漢子。”/br“沒想到還有秀氣的一麵。”/br高媛媛是標準的帝都大妞,在她這個年紀,最感興趣的,便是有才華的異性。/br功夫,推拿在她眼裡是本事,琴棋書畫才是才華。/br張遠看了眼她:“有什麼問題?”/br“就是覺得你又學武,又練字,這兩樣好像也不挨著呀。”高媛媛撩了撩自己的秀發。/br“你知道孔夫子嗎?”張遠將雙手背到身後。/br“當然啦。”/br“那孔夫子周遊列國憑的是什麼?”/br“當然是他的文化和理念呀。”/br“不。”張遠搖搖頭:“要讓人坐下來聽你論道,前提是你有實力讓人和你好好說話。”/br“孔子身長九尺六寸,合如今的近兩米。”/br“《史記·仲尼弟子列傳》中有寫,子路這貨原先是個身高八尺,奇裝異服的流氓,聽說孔子有名,便想劫持欺淩對方。”/br“具體過程,史記中沒寫,隻知道這事之後,子路成了孔子的學生兼頭號馬仔。”/br“我覺得孔子肯定是以德服人的,隻不過他倆拳頭上各紋了個德字。”/br“所以啊,我練字,是為了修身養性。”/br“我練武,是為了讓彆人乖乖看著我修身養性。”/br“再說了,李白不光鬥酒詩百篇,還能仗劍走天涯,古人都是文武雙全的。”/br“我不過是在效仿古人罷了。”張遠抬頭到斜上方45度,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br高媛媛聽完捂嘴驚歎,原來他這麼有涵養和抱負呀。/br一旁的陳紫寒看著他倆,抿嘴偷笑。/br就媛媛這直腸子的傻勁再加上張遠這嘴,估計把她賣了還幫忙數錢呢。/br第二天,一早。/br張遠按時來到片場,準備自己的戲份。/br他剛掏出台詞本打算溫習一遍,卻聽到片場另一頭傳來了徐靜江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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