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層巒疊嶂的群山之後,有一方大湖。
湖水廣闊,一眼無邊,也不知延伸到了何處。
湖麵之上,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終年不休,如同穹蓋,遮住了整座湖麵。
霧氣之中,偶然傳來奇異的嘯聲,似乎是兵器的破空聲,其中還夾雜著詭異的笑聲,令人不寒而栗。
偶爾之時,還有璀璨的寶光,直衝雲霄,灼灼光華,引人注目。
“咻!”
群山之中,偶有鳥雀妖獸,越過山巒,來到大湖之畔,似要飲水。
可剛到湖麵之上,灰蒙蒙的霧氣就如潮水湧動,將其裹住,鳥雀妖獸,振翅而飛,朝著湖底瘋狂的衝去,哪怕已經羽翼儘濕,撲棱不動,還是竭儘全力,拚命的朝著湖底飛去,好似湖中有什麼奇珍異寶在吸引著它們一般。
而在湖畔邊,山崖之下,有一座青石。
青石光滑,曆久彌新,左右百丈,像是一塊橫亙在湖麵上的巨大寬劍,青石之上,還有六道刻滿篆紋的石墩,歲月洗禮,石墩經久不變,毫無變化。
一層淡淡的靈光在青石之上彌漫,不知勾動了什麼陣法,此處湖麵之上,是整座大湖唯一的避風港,那厚重如穹蓋的霧氣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此時,青石之上,已經有兩道人影在此等候了。
卦道人坐於中央的石墩之上,閉目養神,不言不語,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在他側方,是一個虯髯大漢,其目中不時閃過細碎的金光,不斷看向遠處的大湖,似在窺探什麼,可良久之後,隻能無奈的放棄。
“卦道友,這葬寶湖莫非隻有六人聯手,方可渡過?”
虯髯大漢收回目光,隨後看向卦道人,臉色有些陰沉的問道。
卦道人聞言,頭也不抬的說道:“這秘境本就是當年靈寶宗為了門下弟子試煉所造,唯有六人合力,才能開啟船塢的大陣,喚出【渡陰寶船】,沒有此船,僅憑金丹中期修士,想要橫跨大湖,簡直癡心妄想。”
虯髯大漢看著青石之上的六個靈墩,眼神略帶陰霾,微微思索之後,這才隱秘的對卦道人傳音道:
“卦道友,此次秘境臥虎藏龍,神意宗弟子都來湊熱鬨,最後的靈寶崖之爭,必然慘烈,依我所見,不如你我聯手如何?”
卦道人心中冷笑,知曉這鐘離權是害怕了其餘幾人的手段。
不過他早在等此人開口了。
畢竟之前那的“卦象”,他心中也是警惕萬分。
佯裝沉吟片刻,卦道人這才回答道:“聯手自然不無不可,不過道友還需聽我安排,尋機先剪除一人。”
“哦?何人讓道友忌憚?莫非是那神意宗的鬆羽陽或是那最後露麵的劍修?”
虯髯大漢連忙追問道。
而他所說的兩個人,是給他壓力最大的二人,光憑出場時的手段,就讓他忌憚不已。
若是能剪除這二人,此計秘境之爭,尚有可為!
“七寶法身宗!”
“那白毛小子!”
卦道人沉聲開口。
“是他?他是七寶法身宗之人,怪不得能徒手接下湯道友的法印!”
“不過此人能勝過鬆羽陽?道友可莫要算錯了!”
虯髯大漢心中一驚,可隨即又皺了皺眉,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聞言,卦道人頓時大怒,收起道幡,背過身子,不再言語。
虯髯大漢頓時賠笑:“道友勿怪,勿怪,隻是有些出人意料,一時驚歎罷了。”
隨後又追問道:“此人有何手段,讓道友如此忌憚?”
卦道人沒有轉身,隻是搖了搖頭:“卦不可算儘!”
“那我等該何時發難?可有把握應對此人?”
虯髯大漢又追問道。
“莫急,還有一位道友,可拉攏一番!”
卦道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