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森雪更是好奇了:什麼恩情啊,讓大容忍了這位駙馬爺十幾年。
她前世能夠光明正大打聽消息的時候,嘉懿大已經去世,這些恩恩怨怨早就隨風散去,也沒人能知道其中糾葛,眼下這麼新鮮熱乎湊熱鬨的機會,她不得好好聽一聽?
宋森雪拉著芙朱貼近,勢必要聽個明明白白。
那頭嘉懿大終於開口:“當年本宮被拍花子的婆子帶走,確實是你救了本宮,但也是你父親因此讓本宮與你成婚,要保你一世榮華富貴,至於當初的恩情,本宮下嫁給你,便已經還清。”
“這十幾年的縱容,已經算是對得起你了。”
駙馬冷笑:“若不是你,我早就三妻四妾兒孫繞膝,也不必如今子嗣凋零,連納妾都隻能有一個,你如今倒說是給我報恩?”
“你若是今日為難我,日後京都都會知道,你是個謀害親夫,忘恩負義的毒婦!”
聽得毒婦二字,宋森雪撇撇嘴:這些男人罵人當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前世她垂簾聽政的時候,那些士大夫也這麼罵她,不過做毒婦有什麼不好的?升官發財死夫君。
人生自在,還沒人多管。
“毒婦便毒婦,今日讓你來本就不是為了與你敘舊,我問你,瓊華當真是我的血脈嗎?”嘉懿大盯著眼前的男人,神情冷厲。
駙馬一聽她如此問,先是一怔,有些心虛,旋即挺直腰杆:“你自己肚子裡出來的骨肉,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如今倒來問我?”
他語氣裡滿是不耐煩,嘉懿大正待開口,宋森雪也打算繼續湊熱鬨的時候,門外終於響起瓊華郡主的聲音:“你這個賤人,居然敢阻攔本郡主,你知道你的身份嗎便如此放肆!”
宋森雪看了眼芙朱,遏製不住地翹起唇角。
眼下看來,瓊華應當是撞見櫻桃了。
宋森雪帶著芙朱走到東側間的門前,藏在門後偷看,果然看見瓊華郡主帶著丫鬟,推搡著珍珠往外走,珍珠整個人踉踉蹌蹌的,鬢發有些散亂,不過倒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而瓊華郡主徑直推開房門,在看清駙馬慘狀的時候,當即抱怨出口:“母親!您憑什麼將爹弄成這樣,這麼多年爹身邊隻有一個小妾,難道對您還不夠好嗎!”
“您今日讓人押爹來問罪的事情已經鬨得沸沸揚揚,如今還打破了爹的腦袋,到時候讓爹怎麼見人啊。”
嘉懿大沒顧上瓊華郡主的抱怨,她看著在一側頗為狼狽的櫻桃,當即上前將人拉開:“本宮不是與你說了麼,你一旦出嫁,便與本宮再無瓜葛,又是誰讓你來此地的?”
“況且這小丫鬟犯了什麼錯,你要如此對她?”
瓊華郡主本就因為這幾日吃癟而不滿,如今見得嘉懿大責備,忍不住發火:“你還是不是我母親,這幾日因你鬨脾氣,連餘容那個賤人都敢在我跟前擺譜,如今我不過是打了個小丫鬟,你也要因為這個跟我鬨?”
“算了,像你這種無情冷血的女人又怎麼會為我撐腰,你不許再為難父親,既然你不肯為我撐腰,我就當沒有你這個母親,父親,跟我走,我帶你去晉王府養傷。”
“珍珠,去開庫房,本郡主要拿錢。”
宋森雪聽著聽著,大開眼界:“瓊華郡主雖然嘴上說著不願意承認嘉懿大是她母親,可是這也真不手軟,開口就是要開公主府庫房。”
嘉懿大冷笑:“你既然不認我這個母親,公主府的庫房自然也不能動!”
瓊華郡主臉色一變:“你真要這麼蠻不講理,非要為難我跟父親?”
嘉懿大哼笑一聲,還未開口,那頭瓊華郡主又作起妖來:“好好好,既然如此,你護著的這個丫鬟,我必然要將她拖出去打死!”
“連那個宋森雪,我也不會放過,我倒要看看,沒了這些討好你的賤人,你隻有我一個願意為你養老的骨肉,你還如何為難我!”
宋森雪看不見那邊的動靜,隻聽得一陣兵荒馬亂後,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緊接著是瓊華郡主的冷笑:“你這個賤人以為幫她擋了一巴掌,我這個母親就會對你好了?”
宋森雪聽著也大吃一驚:瓊華郡主難道瘋了不成?竟然敢對嘉懿大動手?
“奴婢不曾想過要大對奴婢如何,奴婢隻是覺著。”
“您既然是殿下的女兒,便不該對殿下動手。”
宋森雪挑眉:櫻桃這句話說出口,恐怕瓊華郡主不僅冷靜不下來,還要更生氣了,就是不知道這個丫頭是真的這麼想,還是死心眼?
果不其然,在櫻桃說完這句話後,瓊華郡主當即翻臉冷笑:“你倒是很有本事,仗著有人撐腰,就與本郡主作對,珍珠,把她拖出去,掌摑五十下!”
五十下?隻怕櫻桃的臉挨了這五十下,便要毀容,如此一來,瓊華郡主與嘉懿大的情分,隻怕是要徹底斷了。
宋森雪如此想著,果然聽見嘉懿大的冷笑,緊接著,便又是清脆的一巴掌:“本宮今日就告訴你,日後你與本宮再無瓜葛,既然你這般看中你的父親,索性日後就與他一個姓氏。”
“嬤嬤,把櫻桃待下去,再派人過來收拾,帶上這對父女,本宮要入宮麵聖!”
此話一出,旋即就有人闖入內裡,瓊華郡主發瘋的辱罵聲與哀求聲夾雜在一處,宋森雪與芙朱愈發小心,隻是從縫隙裡看見瓊華郡主慘白的臉與哭紅了的雙眼。
宋森雪明白,原先嘉懿大雖然說了要與瓊華郡主斷絕母女關係,但說到底,一直未曾以雷霆手段處置自然就讓瓊華郡主心有僥幸。
但如今瓊華郡主要對櫻桃,那位嘉懿大的親生女兒下首,本就對櫻桃有所愧疚的嘉懿大,自然忍無可忍。
宋森雪看完熱鬨這樣離開的時候,又有人入內與她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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