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想想法子給陛下下毒，還得是慢性毒之外，我也想不到彆的法子，娘娘也不是那種願意兩敗俱傷的性子，不然不會隱忍這麼久。”宋森雪合情合理地一頓忽悠。
賢妃看著宋森雪的目光便漸漸和緩下來：“那你為何不讓柳絮知情？”
“她還年輕，容易被男人騙。”
這話一出口，原本正在吃茶的賢妃，霎時間被嗆到，她看著宋森雪，神情有些恍惚：“誰？男人？天子？他年紀都多大了，柳絮一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看上他什麼了。”
宋森雪看著賢妃，耐心解釋道：“一來陛下年紀還不算很大，保養得宜，那張臉還能看，二來柳絮年輕，在家裡頭的日子也不算好，三來陛下那副德性您也知道，素來會騙小姑娘的。”
她一條條拆分給賢妃聽：“您也知道，若是一個有錢，長的還行，年紀也不算太大的男子，對一個年紀輕，沒過過什麼好日子的小姑娘鮮花著錦的捧著。”
“難免不會以情亂智。”
賢妃聽得她如此這般一頓分析，也深以為然地頷首：“此話倒也有幾分道理，當初餘容也是如此，隻是後來因為某件事挨了天子一巴掌流產，自此便對那男人不太上心。”
“也就隻有那男人還覺得餘容對他死心塌地，不過本宮瞧著，一個人腦子糊塗是輕易好不了的，餘容如今是不是又看中那晉王？”
“但凡她多動動腦子也該知道，兩父子，能有什麼差彆？”
宋森雪聽著有些膽戰心驚：感情這位賢妃娘娘其實什麼都知道，也可能是餘容覺得旁人都是傻子，做的太不遮掩了。
不過賢妃不管宋森雪怎麼想的，她隻擺擺手示意：“你去叮囑柳絮，也想法子讓柳絮跟天子見一麵，小姑娘家家的，喜歡老男人便喜歡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賢妃很看的開，宋森雪也不再多說什麼，便徑直去尋覓柳絮，開門見山：“賢妃娘娘如今已經知道你與陛下的事情，讓我來問問，你願不願意給陛下做妃子？”
原本有些蔫頭搭腦的的柳絮，在聽明白宋森雪說得究竟是什麼之後，眼神一亮，當即點頭：“若是賢妃娘娘願意扶持，我自然是喜歡的，隻是、隻是貴妃那裡……”
柳絮入宮多日，顯然也對餘容的凶名有所耳聞，整個人怯生生地，很是畏懼，宋森雪拍拍她肩頭：“既然賢妃娘娘要扶持你，自然不會讓貴妃隨意害了你。”
“不過，也要你自己有本事，賢妃娘娘再怎麼，也不能護著你一怔日，你自己要多長心眼。”
柳絮忙不迭點頭，宋森雪卻也並非全然放心，等到送走柳絮之後，她低聲吩咐道：“你們先慢慢的跟能走內務府關係的小宮女來往，等到柳絮成事，務必要保證柳絮身邊有咱們的眼線。”
“說到底，柳絮算個外人，不能隨意信任。”
她話語吩咐下去，當即就有人照做。
而賢妃這邊也並未耽擱，為著不打草驚蛇，賢妃也並未給柳絮另外做新衣裳與新頭麵，隻是讓柳絮過來，將她未曾用過的東西給了柳絮。
“這些東西，本宮都未曾用過，還是新的，隻是款式舊了些，你如今暫且用著，等日後承寵，你自然能換新的衣裳收拾。”
賢妃歪在榻上，懶懶地看著柳絮，神情懶散，柳絮幾乎是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雙手接過，她對賢妃幾乎要感恩戴德。
見柳絮如此，賢妃擺擺手示意柳絮不必如此，柳絮起身，任由賢妃的嬤嬤上前為自己梳妝打扮，等到妝點一新，賢妃便擺擺手，示意嬤嬤帶柳絮下去。
柳絮跟著嬤嬤離開之後，宋森雪與賢妃坐在一處，賢妃輕聲道：“你覺著這麼個小娘子，當真能讓那位陛下喜歡？看著一點膽子都沒有。”
“隻怕是才承寵就要被貴妃嚇破膽子，到時候彆幫不上忙，反而被貴妃當作狗養著。”
賢妃說話不算中聽，宋森雪也看著遠去的柳絮輕聲歎息：“也不至於如此，隻是要娘娘花一些心思護著柳絮，若是不護著柳絮，柳絮多半會被貴妃戕害。”
“畢竟貴妃心狠手辣的德性，賢妃娘娘心底難道不清楚嗎？”
宋森雪輕聲須臾地捧著賢妃，賢妃蹙眉，唉聲歎氣：“本宮實在是不願意去奉承天子，若是柳絮能撐得起來，本宮也不必如此。”
見她如此，宋森雪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向賢妃告辭之後，起身離開。
當天晚上，柳絮承寵的事情便已然水到渠成，次日一早，柳絮被天子身邊的太監送回賢妃宮中，柳絮得到的位份也不算高，隻是一個美人，她還是怯生生地。
在賢妃麵前的時候，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一點都不敢露出肌膚，賢妃看著幾乎被包成粽子的少女，臉上終於浮現出一點笑意：“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我還會吃了你不成？”
“……奴婢，奴婢覺得……”
柳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賢妃打斷：“如今你已經成了陛下的妃子，便不必對著我自稱奴婢，隻需要自己痛快便好，便好。”
“……臣妾覺得，衣裳穿嚴實一些，不會讓娘娘不高興。”
這句話出來的時候，宋森雪跟賢妃都有片刻愣怔，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俱是忍不住笑出聲，賢妃更是忍俊不禁：“你莫要擔心，就算你露出那些痕跡，本宮也不會生氣的。”
“你如今剛承寵，理應好生休養，本宮看陛下的意思，也是讓你住在本宮這裡？”
柳絮怯生生頷首，又飛快搖頭：“陛下原本想讓我住到貴妃娘娘宮中，是我說想要與賢妃娘娘住在一處。”
“還請娘娘莫要覺得麻煩。”
宋森雪皺眉，與賢妃對視一眼，賢妃剔著指甲，神情淡淡：“剛承寵的小姑娘送到貴妃那裡，無非是舍不得貴妃又管不知自己的褲腰帶。”
“你看看，這還是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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