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完了今天最重要的工作澆花、泡茶之後,鄭為民開始了今天另外一項重要的工作——看報紙!
鄉鎮民政辦絕大多數工作都是入戶、核查之類的事務性工作,在喊出“給基層減負”的口號之前,根本沒有多少文字材料類的工作可乾,還算輕鬆……
“我說你這人怎麼說不明白?”
“他們早就離了!”
“彆拉拉扯扯的!”
……
鄭為民正在仔細研究報紙夾縫新聞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爭吵聲,似乎有一夥人吵吵嚷嚷的過來,他聽著其中好像還有登記處何靜的聲音,就趕忙迎了出來。
打頭的是兩個拉拉扯扯的人,其中一個個子比較矮,還長了張蛤蟆嘴,不知道什麼路數。另一個還是鄭為民的熟人,正是前些日子拿菜刀砍樹的夏惠東,這家夥自從死了老婆之後,精氣神明顯好了很多。
人群後麵還有兩個穿著製服的,看標誌好像是法院的,協穀鎮有個巡回法庭,不過平時交集不多,鎮上跟法庭的人不熟。
“乾嘛呢、乾嘛呢?瞎嚷嚷啥?說你呢,趕緊把手撒開,你再拉一下何主任試試!”
鄭為民看到有人正拉著何靜的胳膊,立刻不樂意了,甭管民政辦這幫人關係怎麼樣,如果辦公室的女同誌被人家當麵欺負了,以後鄭為民就甭想在鎮上直起腰來走路。
“我們也是心急,不好意思啊!”
拉著何靜那人一看從民政辦裡竄出一個彪形大漢,立刻識時務的鬆開了手。作為打狗隊的佼佼者,鄭為民的眼神比一般人凶狠,這個時代彆說村裡動不動就掀桌子,哪個鄉鎮乾部沒動過手?
“馬書記,你們村又咋了,非得跑鎮上來動手?”
鄭為民看到東坪村的書記馬寶祿躲在人群後麵,立刻把他揪了出來,沒有村書記撐腰,老百姓沒事誰會來鎮上鬨事。
“劉主任不在嗎?”
馬寶祿見躲不下去了,就笑著走上前來,他想找劉峰調解,劉峰乾活圓滑,鄭為民太年輕,可能搞不定這事。
“他跟小娟下村了,什麼事你跟我說就成。”
鄭為民的副主任任命早就過了公示期,雖然這個職務在實際工作中一點用處也沒有,甚至還不如謙哥的兒童遊戲隊小隊長權力大,但誰也不能否認這會他就是鎮民政辦最大的官。
“我們村一個閨女嫁到了南高村,前一陣子不是鬨離婚嘛,結果在來的路上出了車禍,那閨女當場就沒了,男的被撞斷了一條腿,礦上給了賠償金,這不正鬨著賠償金怎麼分呢!”
馬寶祿也沒好意思提女方的姓名,這種事不論發生在哪個村都不露臉。
“你說的是夏惠東他家?”
鄭為民有些可憐夏惠東了,不僅綠帽被戴的板板正正,想摘帽子還被大卡車給強製撤回了。
“不是,是南高村的鮑懷德……”
馬寶祿有些心虛,不過想來鎮上的領導,也不會注意農村這些肮臟事。
“你彆胡說八道,我媳婦啥時候改嫁的,我怎麼不知道?”
夏惠東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他做夢都沒想到,他那個出軌的媳婦,臨了還給自己這麼大的驚喜!誰還能嫌棄自己錢多?這會他們兩口子絕對是恩愛夫妻,從來都沒有吵過嘴、拌過架,好的不能再好了!
“鮑懷德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