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循環了多少個夜晚,總之在延光的意識中,自己隻是單純的睡了一個回籠覺醒來。
等到延光洗漱完畢下了樓,鹿聆霜和希爾西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早上好,瞌睡蟲。早餐給你留在廚房了,等會兒打算從什麼地方開始?”
鹿聆霜見到延光後,直接開口說道。
延光左右看了一眼:
“家裡人都出去了?”
“弟弟妹妹們要上學,我哥要去上工,爸媽也要去廠裡麵拉布條。”
鹿聆霜答。
延光點頭,然後看向希爾西:
“你給她看過新的【神諭】了嗎?”
鹿聆霜拿出手機,屏幕正是【鯨神諭】的圖片,表示道:
“早就看過了,但這小家夥似乎並不能從這個【神諭】上解讀出更多東西了。”
延光歎氣:
“要是至少能確定【災厄源頭】到底是不是在附近就好了。我都不知道,原來以前的【神諭】解讀也這麼麻煩嗎?”
鹿聆霜搖頭:“據我所知完全不是,曆代的【正義】應該可以對【神諭】做出完全的理解和認知。”
延光沉默了一下——這句話透露出了兩種可能。
一種是希爾西本身作為【正義】可能有些問題,延光不知道失語症是否會對她理解神諭的能力產生影響。
一種就是這一次【神諭】本身有什麼問題,延光更傾向於後者。
“那就先去逢鹿山看看吧。”
說著,延光便跑去了廚房,打算趕緊解決早餐然後迅速出發。
……
逢鹿山縣正義執行委員會。
藍毛顧問昨天在冬日的寒風裡站到了將近八點都沒有等來那三位遠道而來的總部顧問,回到單位後被張祝順狠狠臭罵了一頓。
誰承想今天上班竟然直接不來了,打電話一問才知道,這家夥當晚回到家之後就得了重感冒發高燒,今天早上去醫院掛吊瓶去了。
張祝順則是一晚上都翻來覆去沒怎麼睡好。
中間醒了好幾次又重新睡著,但每次夢到的都是他被警察帶走坐牢,最後被判死刑槍斃的場景。
最後坐立難安的爬了起來,在客廳裡抽煙度過了一夜。
不知為何這一夜感覺似乎格外的漫長。
張祝順在擔心——眼線分明盯著這三位顧問昨天從車站下車之後上了去往逢鹿山的城鄉公交,但是對方卻沒有來【正執委】。
難道是已經開始懷疑起他來了嗎?
沒有這三人的消息,張祝順也無法判斷自己這回是該跑還是該故作鎮靜按兵不動。
隻能派手下的人,一隊去蹲守他們對常淵下手的逢鹿山,一隊去調查鹿聆霜新家的住址。
而張祝順則是一大清早就趕去單位,打開自己辦公室櫃子,對著藏在裡麵供奉的神位,不停地燒香跪拜:
“願神明保佑,願神明保佑,願神明保佑……”
……
在鹿聆霜的帶領下,三人乘坐公交到達了逢鹿山。
一下車,延光就赫然看到公交站不遠處那豎起的石碑,其上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