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殺人不眨眼,客官縱有武藝傍身,卻雙拳難敵四手,如何鬥得過他們?”
瘦老板見年輕男子腰間佩劍,女子絲毫不將門外黑風寨匪徒放在眼裡,擔心兩人不知天高地厚,一意逞強,連累了自家小店。
“請兩位先往後院躲避,小人儘力為你們周旋。”
張玉起身道:“那多謝老板了。”
兩人掀開簾子,才步入後院,便聽見外間傳來土匪的呼喊聲。
“王老三呢,還不滾出來給大爺牽馬?死婆娘胩下了?”
“來嘞,各位大爺。”
王老三擦乾眼角老淚,擠出笑臉,走出門外。
屋簷前站著八人,為首的光頭大漢騎著馬,臉露凶相,其餘嘍囉身上背著大小包裹,個個興高采烈。還有四名婦人被繩子捆著雙手,又驚又懼,如鵪鶉般在雪地上瑟瑟發抖。
這些土匪顯然才搶掠完,刀上血跡未乾,不知又是哪個村莊倒了黴。
王老三笑著上前接馬韁,卻當頭挨了一鞭子,臉上霎時浮現血痕,他早就習以為常,都沒敢喊痛,低眉順眼站在馬頭旁請罪。
“磨磨蹭蹭乾嘛去了,不歡迎我們弟兄?”宋昌笑著問道。
王老三連忙抬頭望著宋昌,臉上又是笑又是淚又是血,極為滑稽。
“怎麼會?宋頭領光臨小店,小人高興還來不及呢。”
宋昌跳下馬,把韁繩劈頭扔給店老板,似笑非笑道:“是嗎?老子還以為你招待彆的貴客?瞧不上我們弟兄。”
王老三拍著胸脯道:“宋頭領就是小店最貴的貴客,縣太爺來了,那也得往後排。”
“希望你心口如一才是!”
宋昌笑著掀開門簾子,一行六人,蜂擁而入,卻是留下了兩名土匪在門外看守馬匹和婦人。
他環顧店內,見其中一桌沒有碗筷,卻有酒水痕跡,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嘍囉出門,拎小雞仔一樣將王老三揪進店來。
宋昌大馬金刀坐在長板凳上,摸了下自己的光頭,笑道:“王老板,客人呢?快請出來啊,千萬彆為著我們弟兄,攪擾了你的生意。”
王老三陪笑道:“回宋頭領,是有兩位客人,早就走了。”
宋昌冷笑道:“人走了,馬還在?”
王老三應答道:“聽說是去七曲溪,騎馬不便,所以暫時寄放在小店。”
宋昌大笑道:“王老三,你不老實啊!兄弟們,給我搜!”
土匪衝進後院,踢箱摔櫃的搜檢起來,沒有發現騎得起良馬的肥羊,倒在柴火堆裡揪出了王老三的渾家,一個啞巴女人。
一嘍囉稟告道:“宋大哥,灶房裡還發現很多臘牛肉、熏鵝,白麵餅子,還有三大鍋米飯。”
宋昌盯著還有幾分姿色的啞巴婦人,笑盈盈道:“王老三,這些東西要招待誰啊?”
王老三苦笑道:“當然是備著……招待宋頭領的。”
“既然如此,那老子就不客氣了。”
宋昌一把見啞巴婦人拉入懷裡,那婦人奮力掙紮,嘴裡嗚嗚咽咽說不出一句整話,她眼睛泛著淚花,看向自己的丈夫。
“宋頭領,求您放了她吧?她隻是一個啞巴。”王老三噗通跪倒在地,涕淚橫流,苦苦哀求。
“放開她?老子這就放。”
宋昌笑著伸出魔手,撕開啞巴婦人衣裳,露出大片雪白肌膚,那些土匪嘍囉們開始起哄,要宋大哥當場辦了婦人,她絕望地看著王老三,拚命搖頭。
正在這時,外間忽然傳來幾聲慘叫。
宋昌麵色微變,推開婦人,拔出鐵刀,便向門外衝去。
高大女子將火鉗從胸腔中拔出,土匪倒下,雪地上綻放了兩朵紅花。
這些土匪嘍囉戰力,比起龍鱗會、野狼幫弟子差了不少,幾乎隻比普通人強些,胡亂揮舞刀劍,沒有任何路數體係可言。
持火鉗殺人的女子旁邊站著一黑袍劍客,他見宋昌出來,森然一笑。
宋昌握刀的手不住顫抖,他知道自己遇上硬茬了。
“在下黑風寨宋昌,敢問是哪路英雄?來此開宋某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