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戰鬥的結束,流民隊伍中的氣氛一時變得異常複雜。儘管他們贏得了與豪強的這場惡戰,很多人心中卻充滿了疑慮。葉長歌的領導能力無疑得到了證明,然而權力的逐漸集聚和新的局勢發展,也讓一些人開始感到不安。
“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難道就這樣一直跟著葉長歌走下去嗎?”一個渾身是傷的中年男子,低聲嘀咕著,他的語氣裡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他是隊伍中的一員普通流民,名叫吳天霸。吳天霸在戰鬥中發揮了一定作用,但隨著勝利的到來,他對葉長歌越來越產生了敵意。在他看來,葉長歌的表現並非完全出於無私,而是為了個人的權力野心。
“你什麼意思?”身邊的同伴趙風皺了皺眉,低聲道,“葉長歌能帶領大家逃脫這場劫難,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吳天霸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你看見了嗎?他手裡掌握了我們的生死存亡,糧草,武器,甚至是未來的方向。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選擇,所有人都得聽從他的命令,難道這就不叫權力集中嗎?”
趙風咬牙,低聲道:“但你得承認,他的確有能力,否則你我早就死在山林裡了。”
“那又如何?”吳天霸冷笑一聲,“難道我們就不能有一個自己的聲音?我們跟著他,就是為了活命,而不是為了做他的奴隸!”
這時,周圍的一些流民紛紛低聲交談,有些人開始點頭,顯然對吳天霸的話有所認同。隊伍中最初的那種團結與信任,開始在不知不覺中出現裂痕。
第二天清晨,葉長歌早早起來,和顧清霜一同巡視隊伍的狀況。朝陽初升,溫暖的陽光灑在山林中,空氣清新,然而他的心情卻格外沉重。
就在他準備前往前方露營地時,耳邊傳來了幾句不和諧的聲音。
“我們已經跟了他這麼久,難道以後就一直是這副模樣嗎?做事全憑他的一句話?”
“是啊,他雖然有本事,但這也不能讓我們都做他的附庸!”
葉長歌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波動,他知道,隨著隊伍的壯大和資源的集中,總會有人產生不同的看法,特彆是那些曾經獨立過,習慣了自我決策的人。
“長歌,你沒事吧?”顧清霜見他一時沒有反應,皺眉問道。
葉長歌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沒事。隻是,問題越來越複雜了。”
顧清霜也是心知肚明。她清楚,在亂世之中,生存的規則往往是最殘酷的。每個流民都希望能得到一個庇護的地方,但隨著隊伍的壯大,隊伍內部的意見也愈加分裂。
這時,一名小隊的士兵匆匆趕來,麵色緊張:“長歌,吳天霸和幾個人在集會,似乎在鼓動一些不滿情緒。”
葉長歌神色一緊:“跟我去看看。”
葉長歌帶著顧清霜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看到吳天霸正在激烈地與幾位流民爭論。場麵已經有些失控,吳天霸身旁聚集了不少人,顯然他們都對當前的局勢心生疑慮。
“我說的沒錯吧?我們是為了活命才跟著葉長歌走的,而不是為了做他的下屬。”吳天霸用激動的語氣說道。
旁邊一個婦女也站出來,拍著胸口說:“對!我家已經沒什麼東西了,早就習慣了做自己主人的日子,為什麼要聽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另一位年輕小夥子激動地說:“我們隻是想活下去,不能把我們的命全都交給他一個人!”
葉長歌皺眉走了過去,他的到來讓周圍的流民立刻安靜了下來。吳天霸看到葉長歌走近,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強裝鎮定:“葉長歌,我就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有自己的聲音?什麼時候你能真正讓我們自己做主?”
周圍的流民似乎在期待葉長歌的回答,顯然,吳天霸的話在他們中間引起了不小的共鳴。
顧清霜站在葉長歌身邊,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她也意識到,問題已經不單單是物資和戰鬥的問題了,內部的裂痕開始顯現。
葉長歌深吸了一口氣,放緩了語氣:“我知道你們的顧慮。在這樣艱難的日子裡,大家都希望有更多的選擇和聲音。”
吳天霸冷笑一聲:“你終於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