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給你拿幾個,你跟張大爺一塊嘗嘗。”薑冬拿出一串沾上的螃蟹放袋裡。
見張有福接過去就要走,薑冬趕緊攔住他:“你還有個東西沒拿走呢,等著。”
薑冬進倉庫把依舊鋥亮的獵槍拿出來遞給張有福。
張有福一時還沒敢接,等薑冬又往他麵前遞了遞,他才回過神在衣服上蹭了兩下手才接過獵槍,小心摸著槍杆。
“乖乖,這槍一看就是好貨,就算有票子也不一定能拿到。”張有福跟抱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摟著獵槍:“薑哥,你真給我了?”
“那當然了,不然我把它拿出來乾啥。”薑冬看張有福感動過勁的樣子,趕緊把他往外推:“得了,趕緊回去找張老頭吧。”
“行,薑哥你下回進山記得把我交上!”張有福樂嗬嗬一手抱槍一手拎螃蟹回去了。
任春梅回來看見螃蟹都移不開眼睛,也不嫌冰手就往螃蟹殼上邊摸。
晚上任春梅把平時舍不得多用的調料都用上,還加了熊肉雞爪啥的燉了一鍋肉蟹煲。
這可是好菜,聽說過去都是給皇上吃的,哪怕是現在普通的國營飯店都吃不著。
薑冬被香得直流哈喇子,菜端上來的時候更是眼睛都看直了:“娘,你手藝絕了!我還以為你得清蒸呢!”
“我還留了點放倉子裡了,你要想吃清蒸的我下回給你做。”
“不用娘,你覺得咋好吃就咋做。”薑冬笑嗬嗬給任春梅夾了塊大的。
滿嘴噴香吃完一頓,薑冬坐炕上扣著牙縫抖著腿,愜意的不行。
幾聲響從院外邊傳進來,薑冬打開門竟然是杜老頭,他看著比之前還老了許多,佝僂著身子站外邊凍得哆哆嗦嗦。
“杜叔,你咋過來了?”薑冬驚訝歸驚訝趕緊把人請進屋又倒了點熱水遞過去:“你兒子的病醫生咋說的?”
杜老頭捧著碗歎了聲氣:“醫生說是什麼脊髓炎治不好,現在隻做了手術,這樣還有站起來的希望,但以後還得按時吃藥做康複,他活多久就得吃多久的藥,還得定期去醫院治療。”
說著說著杜老頭哽咽上,眼淚順著皺紋留下來:“杜望是個好孩子,他說他不治了,可我就這一個孩子,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啊!”
薑冬聽得也是歎息,上輩子杜老頭死了以後杜望也沒活多長時間,這輩子要是杜老頭還在兒子就死了,也不知道他這把年紀能不能撐得住。
“杜叔你有啥事要我幫忙就跟我說,能幫到的我肯定儘量幫。”
薑冬知道杜老頭剛回來就過來找他肯定是有點啥事,索性也就直接說了。
杜老頭放下手裡的碗,乾巴的手搓著衣角猶猶豫豫地說:“
做手術把我那點積蓄都給花沒了,但杜望吃的藥還沒著落,我,我就想著”
剩下的話,杜老頭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下個月的藥多少錢?”
“五塊錢吧。”
薑冬二話沒說直接掏了一張十塊錢的票子:“杜叔你現在不容易,這錢你先收著以後有錢了再還我。”
杜老頭嘴唇都在顫,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哆嗦著手把錢接過去了。
“杜叔,你接下來是不是還得進山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