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地上和桌麵都被林修文摔的東西弄的亂七八糟的。
他看到有人開門,正要一個硯台摔出去,看到是林婉年,生生頓住了動作。
手裡的這個硯台,還是當初葉南煙送的。
她省吃儉用,讓娘家賣了五百斤糧食才湊夠銀子買給他的。
林修文記得,當時葉南煙回娘家撒謊,說是她那個兒子出去玩摔斷腿,需要一筆銀子。
騙的她娘家人急不可耐,湊齊銀子給她,她卻買了這方硯台給她。
那時候,葉南煙為了博他一笑,什麼蠢事兒都乾過。
林修文一直都覺得很得意,也故意利用葉南煙回娘家作,回娘家鬨。
好讓那個葉景明,永遠都沒錢交束修,永遠都不能參加科舉。
他就有機會拿著葉景明的才學,展翅高飛了!
可是,葉南煙以前明明那麼傾慕他,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她甚至還說,如果他春闈考不出名次,她就不再傾慕他!
葉南煙,她一個粗鄙村婦,她怎麼敢?
“四哥,又在為葉南煙動怒麼?”林婉年進去,語氣平靜,有些鄙夷的看了林修文一眼。
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狼狽,她當真是瞧不起。
明明上輩子,這個四哥將葉南煙哄的團團轉,為什麼現在這樣沒出息了?
林修文冷冷掃了林婉年一眼,大概此刻正在氣頭上,說話也很是不客氣:“是又如何?”
林婉年見他這般坦然的就承認了,當即皺了下眉頭,語氣不快的說:“四哥,你這樣子,葉南煙不會回頭的。”
“我可聽說,她現在天天去給陸淮陽送午食,夫妻兩人恩愛的很。”
林修文越聽,臉色越是難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如果是,現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四哥,我是來幫你的。”
林婉年看著林修文,耐著性子:“葉南煙向來心悅你,她現在這樣做,說來說去,不過就是故意氣你的。”
“當時你跟她說好了私奔,她一個人出去了,你卻沒去,她心裡能沒氣嗎?”
林婉年記得上輩子私奔後,葉南煙就被陸淮陽休了。
這輩子為什麼不一樣了,她也不清楚。
但她要讓事態繼續發展下去,就必須要慫恿林修文。
果然,林修文一聽,眉頭舒展了一些:“我知道,可她現在這樣……我已經不想同她周旋了。”
林修文心裡也很認同,他覺得,葉南煙也許就是在賭氣。
不然一個那麼傾慕他的人,好好的說變就變?
“四哥,你之前那些招數如果都沒用的,我覺得……你還是想想彆的法子。”
林婉年說:“不過,我知道四哥你現在最緊要是讀書,沒那麼多時間與葉南煙周旋,對麼?”
林婉年的每一句話,都說進了林修文的心坎裡。
林修文聽她這樣一說,忙不迭的點了點頭:“你有什麼好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