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惡毒啊”
酒館裡有人低聲道。
在這個世界裡,平民向貴族下跪,是理所當然,沒有人會嘲笑,但貴族向平民下跪,卻是比死亡還要嚴重的羞辱。
更何況,還有鑽胯下這種極其侮辱人的做法。
單看外表,伊戈即便不是法律上的貴族,也一定是出身“高貴”之家,讓他這樣做,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過分。
“嗬嗬。”
伊戈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身體裡極速分泌的腎上腺素讓他暫時抑製住了疼痛。
他彎下腰,以一種佝僂的姿態緩緩向巴頓靠近。
見到這一幕,巴頓嘴角上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在死亡的麵前,也會跟他一樣,像扔垃圾一樣扔掉他們的尊嚴。
一想到能讓一個貴族從他的胯下鑽過去,巴頓便覺得心情舒爽無比,仿佛一口氣嫖了好幾個娼妓一樣。
然而,就在他放鬆警惕之時
砰。
佝僂著腰正要下跪的伊戈,突然狠狠一拳打向了他的“雞蛋”。
“啊啊啊啊!”
巴頓隻感覺某樣脆弱的東西在這一刻崩裂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極致之痛從他腦海裡傳遍了全身,他捂著“雞蛋”在地板上瘋狂打滾起來。
“巴頓大哥!”他的兩個跟班連忙跑過去。
“切,你是不是被貴族搶過女人,才會這麼恨貴族?”伊戈站起身,嫌棄的用吧台上的抹布擦了擦手。
“不過你以後不用再擔心這個了,因為你應該不會再有女人了。”伊戈平靜道。
嗡嗡嗡!
巴頓的眼睛瞬間瞪的渾圓,伊戈的話讓他想起了往日的慘痛回憶,新仇舊恨相加,他竟戰勝了蛋碎之痛,緩緩站起身來。
“取我兵器來。”巴頓忍痛道。
一柄約有一米多長,由堅硬的黑鐵鍛造而成,布滿了尖銳如狼牙般倒刺的鐵棒被跟班送到了他手中。
“我要把你的骨頭一寸寸打碎。”他森然道,凶惡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不是吧,這都能站起來?
伊戈臉色一變,他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他就該連對方眼睛一並插了!
不過時間由不得他多想,伊戈衝進吧台,從櫃子裡取出一柄鋒利的斧頭,那是拉普留在酒館裡安保用的。
“我也會把你的頭砍下喂狗的。”
事已至此,伊戈也知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他握緊斧柄,將鋒利的一端對準敵人,死死盯著巴頓。
開戰前要放狠話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雖然他知道真打起來他肯定不是巴頓的對手,生存的理智勸他接受下跪,但穿越前十數年來社會的教育,氛圍所培育出的感性人格告訴他,尊嚴與自由,要比生命更為重要!
他可不想苟活下來後在無數個深夜後悔的輾轉反側。
“法克!”
下定決心後,伊戈大吼一聲震懾,揮舞著利斧便要搶先動手。
“今晚的酒館,意外的熱鬨啊!”
就在這時,戲謔的女子聲音從二樓傳來,全身籠罩在黑色黑袍裡,看不清麵容的女人緩緩走下樓。
“嘖嘖,真可憐,小哥你這麼俊的臉,被打成這樣可太可惜了。”
黑袍女人無視酒館裡劍拔弩張的氣氛,旁若無人的走到伊戈身邊,抬起一隻白嫩的玉手伸向他。
伊戈隻感覺嘴唇處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隨後嘴裡像是被塞了什麼東西,一股暖流傳遍全身,疼痛感消散了不少,就連傷口似乎也不再流血了。
巴頓看到這一幕,氣的表情都扭曲起來了。
這個女人一上來就無視他,還自顧自的誇著那個小白臉的話,讓他心中的怒火更加燃燒起來。
“看上這個空有一張臉的貴族廢物了嘛?你這婊”
啪!
巴頓的話還未說完,黑袍女人便一瞬間出現在他麵前,隨後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在酒館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