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早已經天光大亮,彆墅內暗無光線。
在沈南意失落目光下,謝霄北粗魯凶狠的撕咬上她的唇瓣。
沈南意吃疼的反抗,男人卻陡然鬆開了桎梏著她的大手。
沈南意半趴在沙發上大口喘息,瘦削的身形像是無根的浮萍,可憐而嬌弱。
可沒人比謝霄北清楚,她有多可惡。
憐惜她?
他早不是五年前被她拿捏踐踏的謝霄北。
男人居高臨下的冷眼睨著她數秒,轉身上樓,四周太過安靜,以至於皮鞋沉穩踩在台階上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拿上錢,滾出去。”
沈南意推開彆墅沉重的入戶門,明亮光線陡然刺入雙眸,有些疼。
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撲麵是仲夏時節的滾滾熱浪。
踏出香山彆墅,沈南意再次接到了醫院催促繳費的電話。
沈南意握著包裡的錢去了醫院,繳了手頭所有的現金,還透支了自己信用卡一定的額度。
沈南意來到病房時,隔壁床的植物人家屬們放棄了治療,正準備把家人帶回去等死。
醫院默許這種行為,畢竟健康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
沈南意在他們或抽泣或歎息或即將迎來解脫般的聲音裡,安安靜靜的坐到母親病床邊,拿了毛巾給她擦拭。
護士送走了隔壁床的病人及家屬,回頭看到沈南意,連聲稱讚她的孝心。
“剛走的那一大家子都撐不住了,真是難為你一個小姑娘了,你媽能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沈南意微笑,卻沒有說話。
是福氣還是報應,誰又能說得準呢。
護士走後,沈南意輕輕撫摸著母親昔日保養得宜,如今儘顯蒼老的麵龐,偏執的喃喃:“我知道以你驕傲的性格,一定不願意這樣活著,可我就是要你這樣活著,我們一家人,就是要這樣相互折磨的活著。”
沈南意沒有在醫院逗留太久,因為孫秉承的不再追究,她得以重新回到會所工作。
“我要走了,下次繳費的時候,會再來看你。”
沈南意彎腰在母親額頭印上一吻,轉身離去。
床上毫無知覺的女人卻在她走後落下一行清淚。
是痛苦?
還是怨恨?
——
沈南意覺得自己最近的運氣可能真的不太好,她今晚服務的第一間套房就碰到了程峰。
她低眉順目將頭埋得很低,故意離程峰很遠,在那裡裝鵪鶉。
程峰今晚沒點安瀾,身邊坐著個新人小姐。
程峰談生意的過程裡一直把手搭在新人的大腿上,還算是規矩。
沈南意好不容易熬到他們一行人談完正事,要退出去時,程峰叫住了她,在她胸口塞了一打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