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該歇息了!”
中年太監上前規勸道。
皇宮中局勢未明,王府中也不得安寧。
可是作為一名藩王,在這種時候,能夠做的事情著實不多。
“皇兄生死不明,孤睡不著啊!”
姬昭順皺著眉頭說道。
按照正常情況,等到大婚之後,他就要去封地就藩。
皇位和他一個銅幣的關係都不會有,姬昭順對皇位也從來沒有想法,隻是準備著做好一名賢王。
不給兄長,不給朝廷,不給百姓添麻煩。
然而生活總是充滿了未知,什麼事都沒有乾,皇位距離他就剩下咫尺的距離。
雖然沒有明說,可自家母親派人過來通知,意圖還是非常明顯。
一旦天元帝駕崩,就會擁立他繼位。
除非是聖人,不然誰遇上這種事,內心都不可能平靜。
“殿下,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啊!
王府中錦衣衛和東廠的探子可不少,還有下麵那些屬官,也未必可靠。
萬一被他們察覺到什麼,把消息傳遞了出去,那就麻煩大了!”
中年太監耐心的勸說道。
作為宮中的老人,蘇浩宇是經曆過皇權更替的。
此刻看似福王距離皇位,隻有一步之遙,但隻要沒登上皇位,那就充滿了變數。
稍有不慎,連身家性命都有可能搭進去。
自古皇權更替,就沒有幾次是平穩渡過的。
看似平靜的背後,往往充斥著刀光劍影。
“孤知道輕重,這種時候一動不如一靜。
其他的事,想來母後那邊已經有了安排,隻是孤睡不著啊!”
姬昭順無奈的說道。
平常的時候,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都可以找府中的先生商議。
現在的情況不一樣,除了身邊的宦官外,所有人都必須瞞著。
萬一走漏了風聲,被有心人給利用了。
他這個皇位的頭號選手,搞不好會第一個出局。
甭管怎麼說,天元帝此刻還活著呢!
隻要那口氣沒咽下去,他就是帝國的主宰,其他人必須壓製著小心思。
“殿下,無需憂慮。
宮中還有太後呢!
如果陛下能夠醒過來,冊封您為皇太弟,那麼誰也無法阻止……”
蘇浩宇壓低聲音說道。
兄終弟及,終結比不上子嗣順位繼承。
沒有天元帝的詔書,其他人就可以用香火傳承為借口,從宗室中選人過繼給天元帝。
“住嘴!
孤豈是……”
怒罵一句之後,姬昭順突然沉寂下來。
現在的他,根本沒得選擇。
如果不能繼承皇位,就會成為新君的眼中釘、肉中刺。
就算不被弄死,下半輩子也要在被人監視中,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一瞬間他想起了遠在江南的兩位夫子,如果他們在朝堂上,自己從處境一定不會這麼艱難。
……
南京城。
“夫人,你先稍事休息。
等為夫去兵部報備之後,再陪你逛這座古都。”
李牧衝著景雅晴說道。
地方官不能擅離職守,這次到南京來,自然是出公差。
想要重建揚州水寨,除了要取得地方衙門的支持,還要爭取兵部的支持。
此刻的揚州水師,純粹就是一個空殼。
要船沒船,要人沒人,要錢沒錢。
錢可以想辦法籌集,但水師的人才和軍艦,離開了朝廷的支持真心不行。
李牧不認為自己一名旱鴨子,能夠培養出合格的水師將領,建造出領先時代的軍艦。
與其在這上麵浪費時間,不如直接向朝廷伸手。
甭管大虞水師糜爛的多麼厲害,人才儲備總是不缺的。
“夫君自便即可,反正今天我也累了,休息幾天再去逛南京城也不遲!”
聽到自家夫人發回答,李牧重新打量了她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與生俱來的逛街天賦,還是繼承了老祖宗的好身體。
反正他沒有在景雅晴身上,找到一絲疲憊的影子。
如果不是被纏的沒辦法,這次出來他是不會帶家眷的。
作為天下最繁華的大都市,南京自然有自己的特色。
相比揚州的小秦淮河,南京的秦淮河,才是真正的江南一絕。
不過這一切注定和他無緣。
知道他帶著家眷過來,沒有哪位同僚會冒著得罪成國公府的風險,請他去秦淮河觀光。
具體可以參考揚州士紳。
在他成婚前,大家隔三差五請他去領略情懷風氣,私底下還送過“揚州瘦馬”。
一些商賈,乾脆把自己的女兒、侄女、妹妹啥的,也往他府中塞。
隻不過李牧當時太忙,尚未捋順當地的關係,婉拒了這些禮物。
成婚後就不一樣了,哪怕是宴請,也多是常規酒樓。
送來的禮物,也跟著換了風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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