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已經聚集了四名感染者,他們歪歪扭扭的朝趙銘趕了過來,平日的刻苦訓練此時體現出了應有的效果,根據由近到遠的接敵原則,趙銘此時雙眼微眯,躬身據槍,瞬間展開了快速射擊!
“砰砰砰砰”,依照王教授的之前的提示建議與平日裡的射擊肌肉記憶,子彈準確的命中並掀開了感染者的天靈蓋,白色的腦漿混雜著骨質與鮮血,染紅了整個天花板!
四具穿著病號服的屍體無力而怪異的倒在地上,深紅色的鮮血染紅了地麵灰白色的大理石地磚。
“報告,目標已被擊斃!重複,目標已被擊斃!頭部攻擊有效!頭部攻擊有效!”趙銘大聲而欣喜的對著麥克風進行著情況彙報。
“各單位注意,頭部攻擊確認有效,請射擊頭部!重複,請射擊頭部!”指揮中心也根據頭盔攝像機的畫麵實時轉播,將這一確定信息轉告給其他增援或正在對抗感染者的作戰單位。
與此同時。
在病房之內,倒在地上的盾牌手也依然在艱難的和林夕互相鬥爭著。
“你倒是快開槍啊,沒看到我都快被她種草莓了!”地上的盾牌手氣急的說到,看起來他的情況並不是太妙。
“距離太近了,你會被誤傷的!”
“我穿了防彈衣!”
“你的防彈插板這個距離擋不住步槍彈的!”
“混蛋,快開槍!我快撐不住了!她的力氣比我還大了!”
步槍手心裡一顫,正準備開槍!
這時候,出人意料的一幕發生了。受傷的林軍掙紮著站了起來,然後猛的抱住了林夕!
他死死的從後麵環抱住林夕,然後將林夕壓在身下,一邊拚死壓製著林夕的晃動與抓撓,一邊流著淚大喊著:“你們快走!”
“你這是在自殺!”步槍手一邊單手據槍瞄準著林夕,一邊抓住了躺在地上有些驚魂未定盾牌手的戰術背心頸部拉環,將盾牌手往病房門口拖了幾步。
盾牌手此時也恢複了過來,一隻手撐地,趕緊狼狽的站了起來,他第一時間拉動了92式手槍的滑套,幾下之後,一顆卡住的彈藥跳了出來。
他右手半空中一抓,9毫米手槍彈順手扔進腰後的回收袋。然後撿起盾牌,準備將林軍又拉出來!
隻是為時已晚,這個男人正苦笑著流著淚,他的手臂已經林夕咬的破碎不堪,一截白骨已經從破開的血肉窟窿中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氣之中,而林夕已經翻過身來,一隻血色纖手已經穿破了他的腹腔,從身體背麵露了出來,夾雜著中年人油膩的腸管與中午吃下的食物和飯粒,眼看是活不成了。
林軍此時臉上痛苦與苦難摻雜著,悔恨與眷戀彌留著,他沒有恐懼,沒有怨恨,他靜靜的看著林夕,喃喃自語:
“好女兒,我是爸爸,我們一家人,馬上又要團聚了。”
“爸爸不能再讓你害人了…對不起。”
林軍用最後的力氣,朝著盾牌手,滿嘴吐著血沫,艱難的說到:
“哥子,求求你給我們父女一個痛快。”
盾牌手戰術頭罩下年輕的臉微微難過,點了點頭。
“送他們一程吧。”耳麥裡傳來指戰員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