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乾杯!”一路的共患難的幾人,此時正坐在幾個藍色塑料板凳上。
“趙哥,你和張恒之後是留在這裡嗎?”蔣龍吃著菜,好奇的問道。
“我們現在奉命暫時駐紮在這裡,與其他收攏的部分撤離部隊進行休整混編。後續的話等待調令。”趙銘微笑著對蔣龍說。
他對這個學生印象不錯,這個人沒有太多心計,不像和陳寒溝那麼累,因為感覺對方總是算的太精,
也不像和張浪溝通那樣煩,因為張浪過於理想主義了。
陳寒悶著頭,沒說話。
他是真的餓了,自從災難爆發後,本就飯量不小的他,每天自身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
身體的肌肉分離度明顯比之前要更清晰了一些,而體脂率卻並沒有增高,反而有一些下降。
肌肉的耐力和力量有緩慢但是清晰的增長,最大的感受是乳酸分解效率更快了。
最直觀的反應是,以前揮劍次數太多的話,小臂和臀部的肌肉之後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酸痛,而這兩天的奔波勞累,以及相對緊張的精神和高強度的戰鬥之後,身體竟然肌肉還是比較鬆弛有彈性的狀態。
這本身就是一種變化。
以前因為健身和保持身材的緣故,他並不太愛吃肥肉。可是眼前他看到筷子中夾著的回鍋肉,唾液腺便分泌出一大堆唾液,每一個身體中的微小細胞似乎都在催促他,趕緊咬下麵前這片外焦裡嫩的回鍋肉。
伴隨著青椒、郫縣豆瓣醬和川渝地區特有的辣油,一片飽含脂肪和油脂的回鍋肉片就被吞了下肚,但陳寒卻隻感覺更餓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多吃米飯。
而張浪的胃口似乎就沒有那麼好了,幾個同學的命運在這裡發生了轉折,而他毫無疑問是被社會和自然的標準淘汰的那一個。
飯桌上,喝酒最多的永遠是混的最差的那個人。
張浪並沒有吃多少飯,隻是一圈一圈的敬酒著。
兩個軍人是以茶代酒,司機甘國才為了保持清醒也是喝的可樂,而他的兩位同學,平時也不愛喝酒。
但無論對方喝與不喝,他總是自己先乾為敬。
後麵就有些醉了。
陳寒看著自己的這位室友,不禁搖了搖頭。
他無法選擇自己的室友,但是可以選擇如何與室友相處。對於張浪的情況,他也感到很可惜,從張浪的眼睛裡,他同樣能看到不甘甚至是嫉妒。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今天之後,大家或許永遠都不會相見了。
最後一點情麵,多少是要留的。
陳寒抬了抬頭,看著飯桌上全副武裝的幾人,又看看周圍或茫然,或忙碌的災民們,心中生起了很多不真實的感覺。
一周之前,大家還都平靜的生活著。
一周之內,這裡的所有人都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急促的警報聲從基地中響起,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隨後,布置在營地中央的廣播係統開始播報:
“各位群眾朋友們,以下是緊急通知。”
“受到前方災情與戰況影響,所有群眾和非戰鬥人員將在一小時內被轉移。請儘快整理必要的行李與物品,聽隨指示,有序撤離。”
“各位群眾朋友們“廣播中一個標準的播音腔開始循環播報著。
人們頓時慌亂起來。
“各位老板,把賬結了嘛”飯店的陳老板不舍的看著飯店帳篷內的幾桌人,欲哭無淚的說著。
這個飯店,他好不容易才開起來維持生活,這幾天也賺了一些錢,現在又要走了。
“也不知道孩子下個月生活費怎麼辦。”他憂心忡忡的看著食客們起身掃碼付款,一邊嘴巴上說著謝謝,一邊心裡卻牽掛著千裡之外在魔都求學的女兒。
“唉造孽啊。”飯店老板看著食客們離去,又看到遠處行駛過來的軍用卡車,歎了口氣,便也開始收拾起來了。
幾人離開了飯店,此時各個帳篷裡一片雞飛狗跳。
鄉鎮和政府的工作人員已經走到了人群中間,拿著簡單的擴音喇叭,開始催促著人群。
而一批批軍人們,也開始拿著小推車,按命令深入一個個區域,開始幫助災民們轉運物資。
“老鄉,我們來幫你扛!”
“阿姨,您趕緊看好孩子,東西您給我們說,我們給您打包好!”
陳寒隨著趙銘等人則是逆流而上,向著前方防線的方向走去。
他們現在的身份也比較尷尬,不算軍人,也不算平民。趙銘在請示了上級之後,上級決定將這三個學生安置在前線,等待軍用直升機的轉用。
而張浪作為其他兩人的同學,出於安撫考慮,同樣也享受到了的這個待遇,軍用直升機會在途中的安全地帶降落,然後會有專人送他到渝州。
安置區離前線大概有1公裡的距離,此時的道路上已經堆滿了一輛輛等待運送災民的卡車,不時有一些人拿著白紙將尋人信息簡單的掛在高速路兩邊的樹上和隔離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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