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上回濟南的馬車,南宮靈都處在恍惚中。
她當然也對小無相功動過心,複製彆人的招式,還能讓人看不出來,多逆天啊。
可相比得到一門逆天的內功,她確實更想跟義父義母在一起,所以選擇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完全不曾猶豫。
學不了就學不了唄,反正丐幫祖傳的內功也挺好。
義父不也說了嗎?努力練到大成,同樣不容小覷。
結果就在她快把這逆天的內功徹底拋到腦後的時候,她又得到了它。
她不知道虛竹是不是為了讓她安心收下才給出了那樣一個理由,但這位和善親切的前輩反正是沒給她拒絕不要的機會,把那冊小無相功給到她手裡後,便施施然回了竹舍。
南宮靈下意識扭頭看任慈的反應。
任慈歎了一聲,撫了一把她腦袋,說既然是前輩給你的,你就收下吧。
之後的下山路上,他又特地交代南宮靈,務必要將小無相功的秘笈收好,這功法的威力太大,流傳出去,被有心人習得,極有可能將整個江湖攪得不得安寧。
南宮靈不敢小覷。
她雖然穿越得晚,錯過了這門功夫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時代,但光憑可以無差彆複製招式這一點,它的恐怖便可窺一斑了。
因此,坐上馬車沒多久,她便主動向任慈提議,等她記下小無相功的全篇心法,這冊子就由他收起來。
“放在我身上,到底不如放在義父身上安全。”她說。
任慈:“也好,我替你收著。”
他還順便叮囑了大徒弟,說你師妹身懷小無相功的事,你萬不可對任何人透露,便是回了丐幫也一樣。
洪七點頭表示明白,又問:“那我的降龍十八掌呢?”
“就說西行路上,遇上了高人指點。”任慈說,“幫中若有弟子想學,你也大可以教他們,告訴他們,這原是咱們丐幫的功夫。”
反正就是不能提靈鷲宮唄,洪七懂了。
為了能回到濟南之後,在丐幫的兄弟們麵前裝個爽的,離開天山地界的入關路上,他又繼續參悟起了他暫時還沒領會的最後七掌。
南宮靈也是,她用最快的速度背下了小無相功心法全篇,跟著便沉浸到了對這門內功的修煉中。
內功的修習走不了捷徑,必須靠積累。
尤其是她這種本來就學了其他心法的人,在練一門新內功時,便很難摒棄舊日的運氣習慣,從而難以進入狀態。
小無相功又講究清靜無為,神遊太虛,白日裡坐在疾行的馬車內,她實在很難完全放空心神入靜。
好在到了夜晚,人和馬都需要休息,車停在關外的曠野裡,天高雲淡,風一吹,心緒便被撫平,她也隨之靜了下來。
任夫人本來看她一到晚上就往車外跑,一跑就是一夜,還很擔憂,後來得知她是在練功,才稍稍寬心。
她叮囑任慈:“你還是儘量守著些,免得她被人驚擾。”
任慈說他跟徒弟商量好了,徒弟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
南宮靈不知道,在她晝夜顛倒練功的同時,她的義父和師兄,每晚都會替她守著周圍。
她稍微找到一點練小無相功的竅門後,就對其著了迷。
這門功夫實在是神奇。
她很難描述,但練著練著,她確實就輕鬆地模仿出了降龍十八掌的第一掌。
威力也幾乎不輸洪七。
那天夜裡,她請師兄試一下她仿出來的亢龍有悔,洪七欣然應允,也以亢龍有悔相迎。
師兄妹二人就這樣對了一掌,平日裡用這招不知掃斷過多少樹的洪七發現,麵對師妹,他竟掃不動!
“這也太厲害了吧?”他對南宮靈說,“真的和我使出來沒什麼兩樣啊!”
南宮靈也很滿意,說等咱們回了丐幫,你就可以跟那些弟子說,我的降龍十八掌也是你教的,他們若是學不會,那絕不是你教得不好。
洪七一拍大腿:“太有道理了,還是你聰明。”
之後小半年裡,隨著她對小無相功心法的理解愈發深刻,她又陸續模仿出了飛龍在天、見龍在田、潛龍勿用和或躍在淵這幾掌。
模仿得越多,她也就越能感受到小無相功的神奇。
等他們一行四人終於回到濟南,她甚至連他之前琢磨了許久才學會的第十一招突如其來,都能完全模仿了。
就連任慈都很難一下子看出區彆。
洪七對此接受良好,還樂嗬嗬地表示:“我覺得遲早有一天,由師妹模仿出的降龍十八掌,會比我使出的更具威力。”
南宮靈抿唇,說但是後麵的招式,還得你領悟之後,使給我看了,我才能仿。
畢竟小無相功本身沒有任何招式可言。
“快了快了。”他以為她這是在催他,“那龍戰於野,我也快練成了,到時第一個給你看!”
南宮靈笑起來:“好啊。”
他們回到丐幫總壇第二日,任慈便向幫中弟子宣布,要給昔年的蕭幫主正名。
長老們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提起這茬,第一反應是遲疑,說這要如何正?
任慈:“該怎麼正,便怎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