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天就冷了下來,入冬後落了頭一場大雪,鵝毛大雪揚揚灑灑下了兩三日,滿紫禁城裡銀裝素裹,寒氣愈發逼人。
瓜爾佳文鴛最是怕冷,如今這肚子也慢慢大了起來,她更是愈發懶得動彈,便整日呆在永壽宮裡甚少出門,也是以防腹中孩子有何差池。
皇上呢,依舊大多時間流連在翊坤宮和碎玉軒之間。
他還吩咐人在碎玉軒裡移植了白梅,自己是個臭棋簍子還非要和莞貴人下棋比試,最後還輸了三招,被她罰抄所有詠誦梅花的詩詞。
隻是不知道他抄寫到‘梅花’二字時,心裡到底想的是眼前的嬛嬛還是自己夢中的菀菀。
當日,他又一時興起召幸了淳常在,此事當夜在宮中就莫名傳開了。
第二日皇後往養心殿請安時,皇上把莞貴人以明紙糊窗采光節省燭火錢的辦法告訴了皇後,還不住口的誇讚莞貴人不但有詩書上的聰慧才學,如今發現更有主事之才。
皇後不得不配合他認同的說,莞貴人聰慧伶俐一點即透,自然學什麼都不難。
他又順口向皇後提及了莞貴人甚有慈心,想到用省下來的銀子辦個粥廠賑濟災民,最後又意有所指說她假以時日可成大器。
皇後本想著過了這麼久了,皇上的氣也消了,今日來為齊妃求求情,也好彰顯自己寬和仁厚,可看著皇上如今這模樣,她也不好開口掃了皇上的興。
何況皇後當時明裡暗裡挑撥李貴人,是想讓她去動惠嬪的胎兒。
李貴人可倒好,腦子雖不好用但會舉一反三,竟然大著膽子敢去謀害瓜爾佳文鴛腹中的‘祥瑞之胎’。
奈何李貴人做事過於簡單,讓人一下子就知道是她動的手,所以皇後得知她竟敢明目張膽下毒時,就搖了搖頭說她不中用了。
李貴人此事過後,皇上更是叮囑她一定要照看好兩人腹中的孩子,得了這個旨意,皇後也不好再貿然出手,以免引火上身,更怕因此失去了皇上的信任。
她的勁敵華妃這麼久以來也算規矩,竟絲毫挑不出什麼過分的錯處,烏拉那拉氏一族暗地裡也找不到年氏一族什麼大的把柄。
她本就因此十分頭疼,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見皇上越來越看重莞貴人,還允許了淳常在搬回碎玉軒居住。
皇後認為,眼下除了華妃,就是她倆最為得寵,這一抱成團,就更方便邀寵了,她怎麼能容忍?
但眼看場麵越來越不好控製,她急的頭風都要發作了也無可奈何,直到剪秋忽然獻上了一計…
一日,皇上翻了莞貴人的牌子,兩人在碎玉軒都準備歇息了,曹貴人派人去請了皇上,說溫宜公主身子不適,請他過去瞧瞧。
皇上走後,莞貴人與槿汐還心疼說起溫宜身子也太弱了些,從夏日吐奶,到秋日啼哭,如今都冬日裡了,又開始身子不適了。
但想著太醫曾說她是母體帶來的弱症,兩人便也沒有多想。
沒過幾日,瓜爾佳文鴛和皇上下棋之時,皇後身邊的繪春來稟報說,溫宜公主又突發高熱,皇後在那守了一兩個時辰了,看皇上是否方便過去瞧瞧。
瓜爾佳文鴛一聽就覺得不對,原劇情裡溫宜哪有這麼多戲份,指不定又是曹貴人折騰出來的幺蛾子。
雖說此事應該與自己無關,但曹貴人這個女人心機實在太深,這次不知道又憋了什麼壞主意,意圖栽贓彆人。
若不趁早收拾了她,下次不知道她會不會算計到自己頭上。
所以瓜爾佳文鴛以在宮裡呆久了悶得慌,想陪皇上過去瞧瞧為由,傳了輦轎一起過去了。
她與皇上剛踏入曹貴人寢殿,就看到她哭的雙眼通紅,一旁的皇後與敬嬪也是一副心疼的模樣。
皇上去內殿瞧了一眼溫宜公主,曹貴人說她啼哭了半個時辰,方才高熱退了,剛剛睡下。
皇上聞言甚是心疼,蹙眉道:“溫宜怎麼好好的就開始發高熱了?”
“臣妾不知,隻是溫宜午膳過後便開始沒精神,乳母帶著去午睡沒多久便開始高熱啼哭不止。”
皇上冷聲道:“太醫怎麼說?”
那太醫垂頭回稟說:“回皇上的話,冬日天冷幼兒發熱也是有的。”
“可臣妾來了這麼久,並不覺得曹姐姐這冷啊。”富察貴人茫然道。
“是,按規矩來說臣妾的份例隻有五斤紅蘿碳,可皇後娘娘體恤溫宜年幼怕冷,還特意從景仁宮的分例裡撥了些勻給臣妾使用。”
曹貴人言罷,看向皇後,麵上顯出感激之色。
皇上點頭誇讚道:“皇後賢德。”
皇後含笑:“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
“那既然如此,溫宜公主又怎麼會突發高熱呢?”
麵對敬嬪的詢問,那太醫支支吾吾道:“這微臣不太好說…”
皇上搖搖頭斥聲道:“太醫就如此無用嗎?”
“公主自幼就脾胃失和,想來跟今日所進之食或許也有關係。”
聞言,皇上瞧著曹貴人詢問道:“溫宜今都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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