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的心頭也不免泛起一陣鬱結,隻能默默地輕撫著她的背。
“我會為她舉行一場風光的葬禮。”
他承諾道。
桑瑜吸了吸鼻子,卻因目前複雜的局勢而顯得有些擔憂。
薄斯年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這個吻充滿了承諾與安慰。
“局勢,我自會應對。”
“彆哭了,先吃點東西。”
他輕聲說道。
桑瑜的心情在這一係列的安慰與承諾中漸漸平複。
她先去洗漱一番,臉色稍微恢複了一些生氣。
當她走下樓梯時,薄斯年已靜坐於餐桌旁,見到她,淡淡吩咐:“過來。”
想起剛才他那異乎尋常的耐心與哄慰,桑瑜的臉上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紅暈,心中湧起層層漣漪。
薄斯年為她盛了一碗粥,正是她最愛的海鮮粥,那熟悉的香味本該是一種安慰,但此刻卻似乎成了另一種提醒。
桑瑜的眼眶又一次濕潤了。
薄斯年見狀,微微一怔,“怎麼了,不喜歡吃了?”
桑瑜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不是,以前奶奶常常為我做海鮮粥,她說過,她做的最好吃。”
她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一滴淚珠無聲地落入碗中,與粥水融為一體。
薄斯年的眉頭輕輕皺起,“不合胃口?”
他試著品嘗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心中不禁有些納悶。
桑瑜繼續搖頭。
“不是,隻是我太想念奶奶了。”
薄斯年明白了,表情變得更加凝重,“彆想了,逝者已矣,我們更要堅強地活下去。”
桑瑜放下了碗筷,眼眶通紅,“可我就是難過。”
薄斯年輕聲安慰:“彆難過。”
桑瑜倔強地回應:“我想哭。”
薄斯年麵無表情:“彆想哭。”
桑瑜瞪著他,情緒有些激動,“連哭都不行嗎?”
話音剛落,她沒有再碰那碗粥,轉身徑直上樓而去,留下一個背影。
薄斯年的臉上閃過一抹愕然。
他在心中自問,自己到底是說了什麼,竟讓她如此傷心?
楊媽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輕手輕腳地走近薄斯年,語氣中滿含關切,“先生,您瞧,太太現在心情很是低落,您這樣直接的態度恐怕不太合適吧。”
薄斯年輕輕抬起眼簾,深邃的目光與楊媽相遇。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楊媽抿了抿嘴,顯然是考慮好了才開口,她用舉例的方式耐心解釋,“太太失去了親愛的奶奶,心中的悲痛自是難以言表,如果您這時告訴她‘彆難過’,豈不是在無意間剝奪了她正視並釋放悲傷的權利?恕我直言,這種做法或許會適得其反,讓她的內心更加封閉起來。”
薄斯年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顯然在認真思考楊媽的話。
“那我應當采取何種方式?”
楊媽稍作沉思,“首要之事,自然是妥善處理好太太奶奶的身後事宜,讓您和太太都能有個心理上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