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當年村裡沒有誰不知道的,何二讀過幾年書,家底厚,何二嬸嫁進去自然得意,平日裡沒少對吳氏冷嘲熱諷。
但後來趙家發家,何家反而一代不如一代,何二嫂心裡就比吃了屎還難受,沒少在背後求老天爺把趙家收了去。
這人的命數好好壞壞,誰都說不準。
趙六郎拴著房門數銀,除了幾粒小金豆子,還剩三兩多銀錢,他把那些小銅板都拿出來,剩下的放到錢匣子又用繩子綁在床底。
雖然剛入秋沒多久,但地麵已經泛著瘮人的寒氣,他剛想起身,不小心瞥到一個木箱底下露出一個灰色布角。
趙六郎心裡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蓉寶和嘉寶特彆愛在晚上吃東西,彆是招了老鼠,把家裡的箱子咬壞了。
他忐忑不安用一隻手微抬箱子,另外一隻手去把那塊布扯出來,就是一個小布包,裡麵鼓鼓嚷嚷的不知裝了什麼東西。
他又趴著去看,見箱子沒有破損才把小布包打開,裡麵放著幾粒碎銀子和百來個銅板,數下來總共一兩多銀錢。
趙六郎皺著眉自言自語道:“我什麼時候放的錢啊?”
嘉寶和蓉寶肯定沒有這麼多錢,楊氏也不會把錢放到他的房間,那這筆錢隻能是自己藏的,隻是後來忘記了一直沒用。
天降橫財總是讓人開心的,他喜滋滋把錢都揣到懷裡,想著到時秋節出去玩再用。
大房如今是晴姐當家,一些趙老大注意不到的事,她就不免要問吳氏拿個主意,“奶奶,許家那邊今年要送節禮嗎?”
“定了親就是一家人了,自然得按規矩來,你舅舅那邊怎麼送的,許家就怎麼送。”
晴姐懊惱道:“我沒有跟大哥講。”
大房二房今早是趙大郎和趙二郎去縣裡買的節禮,隻算了幾個舅舅和吳氏的份,到時買少了又要去一趟縣裡。
“不妨事,到時你小叔那邊有月餅拿過來,我跟你爺爺也吃不了那麼多,你要多少拿多少。”
也是奇怪,這月餅吃頭兩個還覺得新鮮好吃,一旦節過完後再多吃半個都覺得的膩歪,去年秋節家裡那麼多月餅吃了兩個月才吃完。
就連趙老頭和吳氏這麼節儉的人,看到了都不想吃。
晴姐笑道:“那是四叔給奶奶送的節禮,一片孝心,我明日叫大哥去縣裡買上一些就行,不耽誤事。”
“我和你爺爺能吃多少,日後還不是叫蓉寶幾個吃,她們嘴刁,隻吃新鮮東西。你不拿走,日後放在家裡都要生蟲了。”吳氏又問道:“沒叫大郎買肉吧?”
晴姐搖頭,“四嬸說林嬸家會殺豬,叫我彆買。”
“她家豬養的精細,沒什麼腥臊味,逢年過節都要殺上一頭,就連你堂叔都惦記這口肉。”
吳氏嘴裡的堂叔就是劉氏的兒子趙大和,到時會帶著家裡媳婦兒子回來吃頓團圓飯。
趙大和是捕快,秋節肯定沒有假放,得去街上巡防,防止大家夥尋釁挑事,對罵鬥毆,造成城裡擁擠,所以一般都是提前一兩天過來。
“奶奶,這豬肉有什麼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