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頭自己的地已經沒有什麼活要收拾,他挑著擔把趙老三趙老四種的樹全部喂一遍水,早早的收工回家。
這樹比糧食好活,但不精心伺候也長不出好果。
趙老頭舍不得田地,也舍不得好樹,一有空就去除草澆水,把那二十多棵樹伺候的精神抖數,比對家裡漚肥的地還上心。
見果樹長的好,他的心情就好,坐在吳氏旁邊抽旱煙,臉上起皺的皮都要舒張幾分。
周圍零零散散擺著許多小凳子,一看就知道蓉寶幾人來過,趙老頭吐出一個煙圈團,含糊不清道:“明日叫大郎去找木匠打幾個大件,老四家的老屋子空著也不好看。”
吳氏一聽到木匠兩個字就想到大孫女,“晴姐的年紀也不小了,嫁妝也要預辦起來,順道一塊打了。”
女孩的嫁妝繁瑣,上到櫃子梳妝台,下來木梳木盆,一樣都少不得。門戶高的人家,還要上漆雕花,越精細的東西要的時間越久。
趙老頭的眼皮動了動,“咱們家不是存著幾根老木料嗎?放著不用白讓蟲蛀,給她們幾個一人分一根。”
經他提醒,吳氏也想起這事,這樹還是公公手上傳下來的,三十幾年的香樟木,尋遍深山,也隻找到這麼幾棵。
南方的樹種,在北地不常見,劉氏以前想要兩根過去給閨女打嫁妝怎麼鬨都沒有,婆婆偏心眼全留著給小兒子。
吳氏這個當媳婦的也隻能勸一兩句,要是說多了,婆婆心裡不舒服,劉氏也未必領情,她乾脆全收在房梁上,免得拿出來脹劉氏的眼。
如今時間一久,將這事忘了個乾乾淨淨,要不是趙老頭說起,她估計這輩子都想不起來。
吳氏在心裡轉了一圈,這木頭打嫁妝是可以,但二房沒有女娃,在這事上未免吃虧。
“老頭子,給他們兄弟幾個一人分一根吧,省得鬨騰。”
趙老頭臉色低沉下來,但聲音卻拔高幾分,“我這個爺爺給孫女的東西,那個不長眼的敢鬨?”
“這老頭子,聲音吼那麼大乾啥?老二又沒說我們的不是。”
趙老頭冷哼一聲,“他敢!他老子還沒死呢,趙家還輪不上他充大王。”
二房的許氏聽的心尖發顫,不敢出門鬨,更不敢跟趙老二講,便背著人拉著趙二郎講話,“你奶奶手上有幾根好木頭,到外頭能賣一兩多銀錢呢,你叔伯家都有,就是沒咱家的份。你找你奶奶要一根,她最疼你了,不可能不給。”
“那是給大姐她們打嫁妝用的,我又不嫁人,要這東西乾嘛?”趙二郎靠在牆上,神情不耐,“更何況那是奶奶的東西,她想給誰就給誰。”
“你咋那麼蠢呢?”許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不用拿去賣錢也行啊!白白讓晴姐那幾個小丫頭片子占便宜。”
“娘,爹現在可不說嚇唬人的話,到時發火把你休了沒人勸的住。”趙二郎一字一頓,“你不是一直說表哥表姐對你好嗎?剛好讓他們給你養老,也替我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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