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靜謐得仿佛連風都屏住了呼吸。
“柳時衣?”
蕭時的聲音在空曠的院落中回蕩,帶著幾分探尋與疑惑,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死寂。
“小芸,你在嗎?”
他又輕聲呼喚著,希望能聽到那個熟悉的童音。但周圍的世界似乎被無形的力量封鎖,沒有任何回應。
蕭時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他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劍,掃過每一寸土地,最終定格在那扇緊閉的裡屋門前。那裡,躺著小芸的“爺爺”,也是他心中最後的線索。
他深吸一口氣,步伐堅定地向裡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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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牆之外,原本靜謐的密林被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無情地撕裂。
一支殘破的隊伍在搖曳的樹影中狼狽逃竄,他們正是先前那股氣勢如虹、誓要捉拿蕭時的追兵。
昔日那支聲勢浩大的隊伍,此刻卻已凋零至僅剩五人。他們臉上的疲態和驚恐如烙印般深刻,那曾經囂張跋扈的氣焰早已如過眼雲煙,消散得無影無蹤。
其中一名手下,顫巍巍地靠近領頭者宇淩,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頭兒,眼下的局麵……我們該如何是好?”
宇淩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染紅,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要從那冷冽的空氣中汲取最後一絲力量。他嘴角掛著一絲苦澀的笑意,低聲咒罵道:“你們心知肚明,上頭的命令,無可違逆。必須斬斷那個男子的頭顱,將那手持月見刀的女子安然無恙地帶回去。”
聽到這話,剩下的眾人皆是麵色凝重,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他們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任務,更是一場生死未卜的冒險。
剛剛發問的那名手下,此刻更是忍不住為眾人求情:“頭兒,您也看到了,方才那幾具詭異的鬼人俑,已讓我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這片林子中,還藏著多少未知的危機,誰又能知曉?”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也透露出一絲對生存的渴望。
那手下驚惶地環視一圈四周,再度小心翼翼開口道:“那月見刀的名號咱們也都聽過,以我們現在幾個人的實力,遇上不一定是哪邊吃虧呢。”
宇淩又哪裡不知道這些,但他們並非拿錢辦事的殺手,遇到危險能回頭就撤。
他們身上捆的東西更多,就算是他讓大家現在離開,出了這個林子,他們也活不了幾天。任務沒完成,上麵自會派人來收拾他們。
手下見宇淩不言語,竟是直接跪下了:“頭兒,那麒麟閣的鐵骨掌、妄情山莊的四大護法、還有無命那一隊人,都敗在了他們手下。咱們現在這個情況,怕是、怕是會將小命交代在這啊——”
“廢物。”
那手下還想開口,卻發現一把長劍,已是插在了自己胸口。
“頭兒,你......”
還沒說完,那手下便徹底斷了氣。
“人都還沒碰見,自己倒先怕了。既如此,你的這條小命,留著也沒用。”
宇淩將劍抽出,鮮血濺了其餘人一臉。
“你們,還有想走的,現在就說。”
宇淩回頭看向眾人,目光所及之處,手下皆是側頭躲避。尤其是裡麵的那個女子,更是對他的目光避之不及。
見手下都不敢再言語,宇淩冷哼了一聲:“既是沒有,那便繼續找!這群小鬼沒什麼本事,先前的人敗,是因為他們過於輕敵,當然會被抓住漏洞狠打。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招術和本領,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宇淩看向躲著他的那名女子:“你,過來。”
那女子驚惶地看他一眼,卻知自己打不過他,隻得走上前來。剛走到宇淩身邊,便被宇淩一把抱住。
“行了,有什麼好怕的,有我在,定能護住你們。”
幾人聞言,自知再說也無用,便省下力氣,沉默趕路。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終於,一名手下突然指著不遠處的一座房子,驚喜地說道:“頭兒,你看那有個屋子!那群人會不會就躲在那兒?”
宇淩抬頭,仔細地打量著那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