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眾人散儘,房間裡隻剩下了蕭時和魄風。魄風看著蕭時,麵色臭臭,開口問道,“你下午夢見了什麼?怎麼把柳時衣抱得那麼緊?”
蕭時一哽,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什麼都沒夢到,靨著罷了。”
他嘴上雖然駁斥著魄風,但內心卻因為白日關於柳時衣的一切而心亂如麻。那些過去的記憶和感情,現在柳時衣身上的熟悉和陌生,像一團亂麻一樣糾纏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平靜。
他想要趕魄風離開,讓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可魄風卻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自顧自地說道:“沈大菩薩交代了,必須看著你把藥喝完。還好這院子裡有溫家姊妹常備了一些活血化淤的藥材,不過也沒多少,你可不能浪費了。”說著,他端起了藥碗,遞到了蕭時的麵前。
蕭時無奈地接過藥碗,一口氣將藥喝了個精光。藥汁的氣味在嘴裡彌漫開來,可他卻皺起了眉頭。
“魄風。”
“怎麼了?”
蕭時看著皺眉捂鼻的魄風,心中一沉。
他竟然聞不到任何藥味!
他試著嗅了嗅鼻子,卻依舊什麼也聞不到。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嗅覺失靈了?
“怎麼了?”
魄風又問了一次。
蕭時抬頭,發現魄風正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
不行,除了讓魄風徒增擔憂之外,跟他說這件事沒有任何意義。蕭時歎了口氣,決定還是去找沈溯聊一聊比較好。
沈溯此時正在房間裡看自己帶來的醫書,想要查找蕭時身上經脈淤堵對應的病症。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她起身去打開門一看,來人正是蕭時。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帶著幾分疲憊,卻是開門見山:“我的嗅覺好像失靈了。”
沈溯聞言一愣,想了片刻才開口:“你先前是不是通過易相功,將柳時衣的功力引入了體內?”
蕭時點了點頭。
沈溯皺了皺眉頭:“那就是了,想必就是你體內那毒的緣故。”
蕭時眉心一挑:“你知道我中的是什麼毒?”
“不知道,”沈溯搖頭,“易相功雖然能暫時提升你的功力,但相應地也使得你封起來的經脈運轉,讓毒素開始蔓延。”
蕭時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那毒的作用,是讓我失去嗅覺?”
“不一定,”沈溯神情冷靜,嘴裡吐出的字卻是無情,“這不過是個開始,接下來,你可能會失去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