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凝視著那顆在燭光下熠熠生輝的夜明珠,眼神中既有好奇也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疑慮。此時,座下的楚延率先打破了殿中的靜謐,他輕啟朱唇,語帶沉穩卻又不失分寸地言道:“陛下,此珠光華雖盛,卻隱隱透著不真之兆,恐非世間凡品所能及。”
楚延的話,正中皇帝下懷,皇帝揮手作罷,仿佛一切未曾發生。
而宮牆之外,雨絲如織,楚延之母,一位性情剛烈的女子,因感皇帝對楚延的偏頗心生憤懣,竟不顧風雨交加,跪於宮門之外,聲聲泣血,祈求公道。然,宮牆之內,皇帝卻似置身事外,對這番深情厚意無動於衷,任由雨聲與哭聲交織成一幅令人心酸的畫麵。
與此同時,在遠離皇城的聖元軒內,夜色如墨,一群心懷壯誌的身影正悄然行動。他們巧妙地避開了聖元軒森嚴的守衛,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隱匿於即將啟程運送藏品的馬車之中。
楚延獨坐屋內,手中緊握著楚弈留下的書信,那字跡間透露出的決絕與憧憬,讓他心中五味雜陳。楚弈在信中告訴他,他要去嵩山了。
夜幕低垂,馬車內一片靜謐,唯有眾人急促的呼吸聲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緊繃而壓抑。
城門之下,一抹陰影悄然降臨,守衛森嚴,劍拔弩張。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馬車被一道冷峻的聲音攔下,守衛的手已觸及車簾邊緣,似乎隻需輕輕一掀,便能揭露一切。
就在這決定性的瞬間,楚延的聲音穿透了緊張的空氣,宛如暗夜中的一縷清風,輕拂過守衛的心弦,令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轉身離去,留下了一道未解的謎題和滿車的慶幸。
車內,楚延借由微弱的縫隙,悄悄鬆了一口氣。
楚延未能如願擒獲楚弈,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傳至左相耳中。
他麵色凝重,步履匆匆,直奔皇宮,誓要向聖上討個說法。暖閣之內,燭光搖曳,映照出皇帝那張深邃莫測的臉龐。
麵對左相義正辭嚴的懲處之請,皇帝卻隻是淡然一笑,以夜明珠之事輕輕一帶,巧妙地轉移了話題,更在不經意間,宣布了解除楚延禁足的旨意,此舉意味深長,令人捉摸不透。
兩人間的對話,逐漸轉向了國事的重擔。談及渝國虎視眈眈,欲以和親之名行侵略之實,皇帝的神色變得凝重,手指輕輕敲打著案幾,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最終,他輕輕擺手,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楚弈未歸,和親之事,尚待時機。”
渝國境內,暮色已悄然降臨於古樸的王府之上。
一名下人輕扣著郡主居室的雕花木門,語調中滿含憂慮:“郡主,即便心中萬般不願那和親之事,也請愛惜玉體,切莫廢了膳食。”
門扉輕啟,映入眼簾的卻是空蕩蕩的室內,獨孤蘭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蹤。霎時間,下人驚呼四起,聲音穿透了夜的寂靜:“郡主跑了!”
而在遙遠的昭國皇城,金碧輝煌的宮殿內,群臣肅立,氣氛凝重。麵對渝國與周國聯姻所帶來的重重壓力,他們紛紛向龍椅上的昭帝進言。
昭帝端坐其間,目光深邃,似已洞察一切。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有力:“蕭辰何在?朕命你即刻啟程前往嵩山,不求招賢納士,但求為我昭國尋得一批能征善戰的江湖豪傑。”
待忠臣們退去,昭帝單獨召見了蕭辰,大殿之內,燭火搖曳,映照出兩人複雜的神色。
昭帝的目光變得銳利而直接,他低聲對蕭辰言道:“朕的真正意圖,非但非招攬,實則欲借你之手,除去一人——蕭時。”
此言一出,如驚雷炸響,蕭辰身形微震,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昭帝見狀,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繼續說道:“若無朕之助力,你以為你能有今日之成就?蕭辰,你我之間,早已是利益相係,而今,是時候讓你為朕再做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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