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幾位坐在長公主身旁的姑娘一言一語地說起來:
“世子當真是孝心可嘉!今兒個托公主的福,我們也有口福了!”
“世子英勇無雙,武藝高強,狩獵的手段更是了得,和那些上戰場的將軍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呢。”
長公主將手中茶盞放在一旁,聽到這話,隻隨意點了一下頭,似乎並不太滿意,隻冷淡地說:
“我就這一個兒子,怎麼會讓他上戰場?對了,世子呢,他怎麼不進來?”
眾人聞言,也笑盈盈地看著那小廝。
“是呀?世子呢?”
那小廝繼續說:
“本是快到了,但來的路上恰巧遇見蘇家姑娘的馬車壞在半路,時下冷得很,世子便將馬車讓給她了,他一會兒就到。”
眾人聽見這話,臉上的笑容便沒有方才那般燦爛了。
長公主眼角倒是添了幾分喜色,她急著問:
“原來如此,我正說怎麼沒見到箏妤人呢,那她可到了?”
那小廝還沒開口,便有嬤嬤帶著人從垂花門處進來:
“公主,蘇姑娘來了。”
說話間,一個麵容溫婉的女子已經款步走至亭下,一臉歉然地上前道:
“長公主勿怪,昨兒個下了場雨,路上滑得很,小女的馬車壞了,耽擱了些時辰。”
長公主抬頭示意蘇箏妤過去,笑吟吟地問:
“無妨,你沒驚到就好,對了,你阿娘近日可好?上回她來我壽宴時,咳得實在是厲害。”
“多謝公主關心,阿娘的咳疾是老毛病了,上回用過長公主送的枇杷露,這兩日已經好多了,隻是還不能出門。”
蘇箏妤行禮過後,長公主便讓她到自己身旁坐下,渾然忘記了其他姑娘似的,抓著她一個勁地問:
“是嗎?如今是誰在伺候著她的病?”
“還是公主去年引薦的許醫官,他很得力。”
“那便好,你看看,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也不帶個手爐來。”
公主摸摸她的手,一臉心疼。
蘇箏妤接過公主遞來的瑞獸金手爐,淺笑著同公主搭話:
“一時來得急,便忘記了。”
她長相清秀,說話溫婉得體,細細的柳葉眉下是一雙剪水的眸子,瞧著就是飽讀詩書的姑娘。
眾人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到她的身上,江近月也不例外。
不過她關注的地方同其他人不同,她一看那姑娘的樣貌,便驚得收回了目光,獨自坐著發愣。
這不就是上回,陸晏廷在林子裡見的那位姑娘嗎?
又想起方才小廝說陸晏廷將馬車讓給了她,長公主又對她如此熱絡……
江近月覺得自己懂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