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冷哼一聲,帶著一眾人匆忙離開了鋪子。
來的時候有多囂張,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表妹,你沒事吧?”
陸晏時撿起地上被沈菀揮落的茶杯,那上頭已經缺了一個口子,不能用了。
“多謝表哥,我沒事。”
江近月接過茶杯放在一旁,向陸晏時行了一禮。
一旁的陸玉儀邊走邊打量著這間小鋪,語氣帶著幾分驚訝:
“前些日子你和姨娘說要開鋪子,我隻當是笑話呢,沒想到還真有幾分本事!江近月,以後你這裡的東西,我都要吃!”
還沒等江近月說話,陸晏時先感到不妥,他眉頭一皺,對妹妹道:
“玉儀,不得無禮。表妹,你彆管她,她自幼被家裡寵壞了,就這個性子,你彆生氣。”
“沒事的。”
江近月請兩人在店後的小桌落座,又讓夥計重新上了兩杯茶水過來。
陸玉儀猛地一喝,便一臉嫌棄地放下:
“沈菀說的沒錯,江近月,這茶葉也太一般了吧,虧你也是從宮裡出來的,竟一點品味沒有!”
江近月在二人對麵坐下,無奈笑道:
“宮中可沒你想的那麼好,我們做奴婢的,也喝不上什麼好茶葉。”
聽她此言,陸晏時抬起頭,略帶感慨地說:
“表妹何須妄自菲薄,你在宮中多年,對於宮內事務了如指掌,見識必定不凡,比我這個從未涉足官場的人來,不知好了多少。”
江近月見他做此等感懷,訝異地反駁:
“我怎敢與公子相比?我這一生,平淡得都快望到頭了,可公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您他日平步青雲,登朝拜相,更是前途……”
江近月話還沒說完呢,就見陸玉儀狠狠瞪向她,目光中帶著怒意。
江近月不解地回望她,可順著陸玉儀的視線看向陸晏時時,就見他垂著腦袋,雙眼開始泛紅。
本就陰柔的長相,因為麵容中流露出來的悲傷顯得更加可憐兮兮,下一刻,他竟然哭了出來。
她一臉愕然,隻見陸玉儀已經站起身,皺著眉對陸晏時道:
“又哭又哭又哭,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要是被我朋友瞧見了,那我真是丟死人了!”
江近月手足無措,急忙遞上乾淨的帕子問陸晏時,小心翼翼地問:
“對不住,表哥,我可是說錯什麼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