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日過後,公主府再次閉門謝客。
顧北連續吃了幾次閉門羹後,鬱悶的領著福祿在京中閒溜達。
看著前麵走了半個時辰還沒有疲態的顧北,福祿嘴裡發苦。
主子最近情路不順,一反常態,天天拉著他在京中轉悠,一走就是兩個時辰。
大熱天的走兩個時辰,這誰頂得住?
福祿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跑幾步趕上顧北,拽著他走到旁邊一處陰涼地,在顧北疑問的視線下開口:“這天太熱了,看您臉紅的,奴才瞧了都心疼。在這裡歇息會再走吧,您身份尊貴,可要當心身體呀。”
顧北的臉隻是微微泛紅,福祿看了,心裡有些不平衡。
同樣是人,同樣在烈日下曬了幾日,為什麼他黑了那麼多,侯爺卻隻是被曬紅,之後又恢複原狀?
還有,自從老將軍去後,侯爺就再沒習過武,平日裡出門也都是下人抬著轎子供侯爺乘坐。
這幾年來,侯爺從未鍛煉過。
為何一個久不鍛煉的人,能夠每日競走幾個時辰而不顯疲態?
難道這就是將門世家傳人的身體素質嗎?
即使從不鍛煉,也甩他們尋常人幾條街的距離?
福祿歇息片刻,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以前老將軍日日早起練武,幾十年如一日。所以雖然他驍勇善戰、戰無敗績,大家也隻覺得是老將軍勤勉的緣故,雖然敬服,但卻有一種意料之中的篤定。
可顧北這幾日的行為,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衝擊。
如果說老將軍的強壯體魄來源於每日的勤苦鍛煉,那麼顧北呢?
他為什麼身體素質也這麼好?
福祿想不出原因,隻好歸根於顧北遺傳的好。
畢竟顧北身體裡流淌著的,是顧氏千百年來傳承的將士血脈。
福祿歇過來後,怕顧北繼續拉著他走,他腦袋瓜極速運轉,忽然靈光一閃:“爺,依奴才看,公主殿下閉門謝客,定然不是因為身體有恙。”
撇了眼一臉’求誇讚’的福祿,顧北配合的問下去:“哦?”
福祿壓低聲音:“世人皆知:安寧公主最得陛下寵愛。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是其他所有皇子皇女全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安寧公主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他越說越小聲:“要是殿下的身體當真出了什麼問題,宮內絕不可能如此安靜。陛下肯定第一時間就派遣太醫去公主府了。”
顧北點頭:“繼續說。”
得到顧北的肯定,福祿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他越說越快,到了最後,出口的話甚至都沒過腦子,心裡想什麼全禿嚕出來了:“…既然公主殿下一切安好,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公主殿下不想見您。”
顧北皮笑肉不笑的冷凝他,嘲諷道:“那你可真聰明呢。”
福祿一僵,苦著臉拍自己巴掌:“奴才嘴笨,不會說話。爺您彆跟奴才一般見識。不過小的這裡真有個法子,說不定能哄公主殿下歡心。公主殿下要是開心了,自然就有心情見您了。”
見顧北麵無表情凝視自己,福祿不敢再賣關子,當即老實道:“安寧公主出生時,曾得普惠大師作法賜福,全天下這可是頭一份呢!且公主殿下開府後,每年都會去一次菩提寺,為天下百姓祈福。聽說殿下隻要去菩提寺,就會與大師一起談經論佛,這麼說來,公主與普惠大師算得上忘年交了。”
普惠大師?
這是顧北穿來後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他扯了扯嘴角,“就是那個曾斷言’曆代顧家都會出一個將星,平戰火、興朝堂’的牛鼻子老道?”
顧北話語間不僅無絲毫的敬仰之意,甚至稱呼普惠大師為‘牛鼻子老道’,福祿聽了,差點氣個仰倒。
他看了看前後,確保沒人聽見後,才用不讚同的眼神看向顧北:“爺,這話您可千萬不能再說了,萬一被人聽到,是會惹眾怒的。”
普惠大師乃是高僧,在大慶人的心中,宛如神袛一般,不容褻瀆。
看著福祿麵上的崇敬之意,顧北冷嗬一聲,提步往前走。
他從不信佛。
天下間那麼多受苦受難的百姓,也不見佛祖去拯救一二,可見信佛無用。
自然也就對傳授佛道的和尚沒什麼好感。
尤其這個老和尚還曾斷言‘曆代顧家都會出一個將星’,這不是把顧家所有人放在火架上烤麼?
還得說幸虧當今聖上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否則換個上位者,聽到這種諫言,尤其是曆代顧家將軍都掌握大慶過半的兵數,不提防顧家才怪。
更何況前世…原主國破家亡,最後的結局不過一死,可見這個和尚功力不深,預言不準。
顧北明顯一副不信佛,對普惠大師沒什麼好感的模樣,福祿瞧見急道,“就算您不信,萬一公主殿下信呢?咱就當是為了哄公主殿下歡心,去一趟菩提寺,求個平安符,如何?”
顧北腳步一頓,從善如流的改口:“天天呆在京城,沒意思的很,去郊外散散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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