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妮拿第一的事情說來也是玄乎。
打從接到鄭秋森的回信,李三妮就很激動,一來是因為第一次寫了信還成功對接,一來則是對秋森哥哥最後說的寄語上了心。
本來是一句客氣話,但對於李三妮的意義是不同的,因為通篇下來,隻有這句話是專門寫給自己的。
她開始時不時跟同學說:“我有一個北京上大學的哥哥,他讓我每次考試都考第一名呢!”
大多數同學隻關心前半句:“呀!你還有北京上大學的哥哥呢?真厲害!”
有一個同學卻跟她唱起了反調,不是滑學剛,而是那個上課不搗亂隻睡覺的大孟子天。
“李三妮!你哥哥可真是瞎說呢,雖說你當了班長,但不代表學習也好啊,你就說班裡每次考試,你進過前十名發過獎狀嗎?”大孟子天悠閒的在最後一排黑板的牆角那邊靠躺著。
這是吳鑫的位置,吳鑫則坐在桌子上拿著書給“老大”扇著風。
“我之前是不稀罕,你看以後我能不能考第一!”李三妮嘴上不服。
“彆看以後,就看這次升四年級的考試,你要是能考第一,我以後跟著你混!”
“用不著你跟著我混,但我肯定能考第一!”李三妮就是想討個嘴贏。
“老大,你跟她比這個乾嘛,咱們升不升得了四年級還不知道呢!”吳鑫說。
“沒出息的樣兒!老大我說話算話,升不了四年級,我也說話算數。”孟子天拍著胸脯保證。
放學時,輪到李三妮的一組打掃衛生,李三妮扛著大掃帚出了教室,她負責的區域是從竹子花壇一直到校門口。李三妮揮動著大掃帚,一時間,狼煙滾滾,像是有妖怪來襲。
李靜靜連忙端了盆水過來,一點一點揚撒著:“都說過多少次了,先撒點水再掃,不然吸了滿鼻子塵土!”
“一時忘了。嘿嘿。”李三妮訕笑著。
李靜靜搖了搖頭,李三妮真的是不擅長家務呢,不僅每次都忘記灑水,掃的時候還特彆愛使勁劃拉,一陣猛乾,把塵土揚得都看不到人。
“你穩穩當當地掃多好,說不定還能掃到寶貝。”李靜靜隨口一說。
這嘴,跟開過光似的,剛說完李三妮便叫了起來:“靜靜!你說得太準了,你看那兒是什麼?”
李靜靜望了過去,地上躺著一張卷成卷兒的兩角錢。李三妮撿了起來:“我在馬路邊,撿到兩毛錢,不要交到警察叔叔手裡麵,我要買冰棍兒,一人一根兒,正好花完兩毛錢,再去掃校園!”
李靜靜“噗嗤”樂了:“你買去吧,我在這兒等著。”
“你吃什麼?冰棍兒還是冰袋兒?”李三妮把掃帚扔到一邊問。
“給我來袋冰水吧,快點喝完好乾活兒!”李靜靜說。
“那行,我去挑挑,看看有沒有有水有冰的。”李三妮去了學校對麵的小賣部。
沒一會兒,李三妮咧著大嘴巴高興地跑了回來,露出門牙旁邊第二個位置一個缺牙的豁口,也是奇怪,彆的牙都不缺,獨獨這顆牙冒頭很久了卻遲遲長不上來。
李三妮遞給李靜靜一個冰袋,又掏出辣條分了過去:“是不是很驚喜,我打開兩毛錢,裡麵居然還卷著一個一毛錢!哈哈哈哈!”
“太好了,你真幸運!”李靜靜說著,接過冰袋和辣條吃了起來,吃一口辣條,辣到不行再吸一口冰袋,這兩個,絕配!
“都幸運!嘿嘿。”李三妮傻嗬嗬地樂。
吃完喝完掃完地,李三妮回了自己家,由於太開心了,一路邊跑邊跳邊唱歌,連作業本從書包裡被她甩了出來都不知道。
回到家,一翻書包,作業本找不到了,她又翻了一遍,還是沒找到。媽媽給做的書包是用碎布拚接的,係了兩根長長的能挎在身上的帶子,春花的配色比彆人好,做工也比較細致,還給書包上繡了花。
隻是書包裡太亂了,東西真的很難找,她把書包口朝下,一股腦將裡麵的東西全抖摟在了客廳茶幾上:卷著邊的各種書、被撕得長短不齊散了架的數學本、還有被壓扁的文具盒、被自己削得奇形怪狀的橡皮、斷了芯的鉛筆、漏得到處是油還少了一小塊塑料的圓珠筆、斷了齒的小刀、亂七八糟團成一團的跳繩、卷著一半語文書的跳皮筋、臟到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沙包、還有一隻上了發條就能蹦的青蛙……滿滿一茶幾。
她扒拉來扒拉去就是找不到,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李東進來了。
李東一看這陣仗就火大得很:“李三妮!”
“彆吼我!我作業本找不到了!”李三妮還怪來火的呢,聽到爸爸嚷她更加不耐煩。
“就你這樣能找到作業本就怪了!這都是什麼?你怎麼能臟亂差到這種地步!”李東抄起茶幾上一堆亂七八糟的繩繩帶帶說。
“你彆動我東西!我臟亂差跟你沒關係!”李三妮奪了一把沒奪過來。
“你什麼語氣跟我說話呢!你給我再說一遍?!”李東生氣了。
“我錯了還不行嗎!趕緊還給我!我還要找我作業本呢!”李三妮又去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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