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輝一伸手,馬仔把泡好的茶杯推到了眾人的麵前。
“誒。”
吳誌輝好像終於是發現了被打的和勝忠坐館:“怎麼回事?誰動手打的人?”
他看向長毛,嗬斥了起來:“你怎麼搞的長毛?跟你說了多少次了?”
“做什麼事情,要有禮貌要講道理,要以德服人,你怎麼能夠動手呢?”
“是。”
長毛連忙點頭接受教訓。
和勝忠的坐館跟摣數兩人表情複雜,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跟長毛剛才如出一轍的台詞,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輝哥,這麼大晚上找我們飲茶?”
有人主動開口了:“有什麼事情就說,我不喜歡藏著掖著。”
“那正好,我也是,我也中意直來直往。”
吳誌輝咧嘴笑了起來,夾上一支香煙:“聽說,最近大家因為這個藥丸的事情,跟大老黑鬨得很不愉快啊。”
“是!”
忠信社的摣數阿祥語氣梆硬的應了一聲:“就因為他,搞得現在大家都沒飯吃啊。”
“這門行當,被差佬掃,自然就沒有貨,這不是很正常?”
吳誌輝兩手一攤,理所當然的說道:“他隻是收了你的錢給你一碗飯吃,不是當了你老豆,給你一個鐵飯碗啊。”
“要鐵飯碗,去當差咯,當差就能保證每天都能吃上飯。”
“你!”
阿祥聞聲氣的語塞,咬咬牙看著吳誌輝:“吳誌輝,我知道你有實力有本事。”
“但是現在大家都沒飯吃,那我們就要打,你們和聯勝再厲害又怎樣?”
“沒飯吃,誰都沒麵子給.啊!!”
阿祥的話還沒有說完,慘叫聲跟著響起。
阿積站在他的身後,按著他的腦袋直接磕在了桌上上。
連續兩下重擊,直接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你一個摣數,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跟我話事?”
吳誌輝看都不看他,伸手一指忠信社的坐館:“這個位置,你來坐。”
眾人麵麵相覷。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要我說,搖頭藥丸的業務不好做,那就不要做了。”
“就算要做那也要有腦子才行,沒腦子賺什麼錢啊?”
吳誌輝眼神銳利:“你們沒貨,和勝群獨眼威那個撲街,他手裡好多貨啊!”
“他帶著你們搞事,背地裡他又賺的盆滿缽滿,你們還在幫他數錢。”
吳誌輝說到這裡,手指點了點腦袋:“要我看,你們這些人,腦子裡裝的全都是大便!”
“你!”
“吳誌輝!”
“你彆欺人太甚!”
眾人被吳誌輝這麼說,一個個再度嗬斥了起來。
“說你們你們還不服?!”
吳誌輝撇撇嘴,聲音拉高:“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我不希望再有人搞事情。”
“更不希望有人再跟和聯勝的地區領導人扯來扯去。”
“拿了藥丸再來說事吧!”
“我們飛車社不慣著你們!”
說話間。
飛車社的坐館直接起身離開。
摣數猶豫了一下,跟著離開。
剛走到門口。
站在門口的飛機手裡多了一把錘子,直接砸在了他的後腦上。
整個人應聲倒地,連聲音都沒有出,被馬仔拽著腳跟,直接拖了下去。
原本還跟著準備離開的飛車社摣數嚇得一哆嗦,站在了原地。
“磕點藥,聽著音樂飆車,很不安全的。”
吳誌輝伸手一指摣數:“從今天開始,你來坐坐館的這個位置。”
摣數吞咽一口口水,點點頭忙不迭的回到了座位上。
“我知道,你們這些社團,都是雙辦事人,一個坐館一個摣數。”
吳誌輝站了起來,居高臨下:“雙辦事人就是好,不用擔心出事以後社團崩盤。”
“不像和聯勝這種小社團,隻有一個話事人,搞不起雙辦事人。”
他笑嗬嗬的看著飛車社的摣數:“你看,你們坐館撲街了,你跟著頂上,社團一點事情都沒有。”
頓了頓。
吳誌輝又補充道:“就是不知道,如果你跟著出事,有沒有醒目的靚仔跟著出來頂替你們的位置啊?”
“輝哥,你說的很對!”
飛車社摣數連忙出聲回應:“嗑藥開車很危險的,搞不好就要車毀人亡。”
“藥丸生意,我們不做了,不做了。”
“這就對了嘛。”
吳誌輝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藥丸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了,趁早改行嘛,是不是?”
眾人鴉雀無聲。
“我知道有人不服。”
吳誌輝伸手指了指了自己的眼睛:“沒關係,我會盯著你們。”
“還是那句話,再有人搞事情,那你們的字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一眾社團坐館很不爽。
但是卻又不敢懷疑吳誌輝是在吹水。
要掃平他們這些社團,很簡單的,無非就是花費點代價而已。
大家臉色鐵青,咬牙坐在座位上,黑著臉。
“不是不讓你們生存,而是要適可而止。”
吳誌輝以退為進,跟著說道:“和聯勝的業務還是很多的。”
“其他的正當行當,大家如果想做的話,還是可以給大家分一杯羹的。”
“很多領域,包括但不限於,隻要你們能做的了的,和聯勝不介意大家一起發財。”
隨著吳誌輝這句話說出,在場的眾人一個個不由得抬起了頭來。
“飛車社,手底下的夥計一個個開車技術都很不錯吧?”
吳誌輝伸手一指飛車社的摣數:“我見過,你們的馬仔開車搶東西的時候,手法非常麻利。”
“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東西就被他們搶走了,是吧?”
“……”
飛車社的摣數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沒有接話。
“開車技術好,那就去做代客泊車嘛。”
吳誌輝說話不停:“一個個都是年輕靚仔,代客泊車很有前途的。”
“正好,荃灣那邊就需要有人來做這個事情,你們飛車社有沒有興趣改行啊?”
“有興趣的話,可以交給你們來做,大家合作,具體合作,安排人跟你談。”
“輝哥!”
飛車社的摣數直接就站起來了,激動的都撞到了桌子,不以為意:
“以後有什麼需要,請直接吩咐我們,誰要是敢跟和聯勝作對,那就是跟我們飛車社作對!”
他信誓旦旦的表達了自己想法,機會可不是天天有。
眾人也是看出來了,吳誌輝這次可不隻是解決問題這麼簡單。
他要一勞永逸,把他們這些社團全部都給收編了,隻有收編了他們,掌控他們,才不會再出現任何不穩定的因素。
“很好。”
吳誌輝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轉而看向了和勝忠的坐館跟摣數。
“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和勝忠的人以前都是在碼頭做搬運工揾食的。”
吳誌輝思考回憶了一下:“好像你們這個字頭,還是跟我們叔父輩串爆有關係吧。”
“當初,是你們以前的坐館找的串爆,費了點功夫搞到了這個字號,對吧?”
“是。”
和勝忠的坐館捂著已經血跡乾涸的腦袋:“如果和聯勝能分幾個碼頭給我們,跟魚頭標一樣.”
“停!”
吳誌輝直接皺起了眉頭,看著他:“等一下,你在安排我做事?在這裡許願呢?”
坐館縮了縮脖子,側著臉梗著個脖子,不說話。
“輝耀建築倒是有個工程需要人做事,可以分給你們一部分。”
“草!”
和勝忠的坐館直接站了起來:“搞了半天,讓我們來給你們當苦力啊!”
“他媽的,我們這班兄弟怎麼說都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桌上滾燙的茶壺直接飛了過來砸在了他的臉上。
慘叫聲中,滾燙的茶水澆灌在他的臉上,燙的發紅。
“他媽的!”
長毛跟著走了上去,抓著桌上的茶壺對著他的腦袋上直接砸了下去。
“又想賺錢,又嫌做苦力,又要又立,你應該去當印銀廠廠長!”
連續幾下,鮮血迸濺在桌子上。
“拖下去拖下去!”
吳誌輝皺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血了吧唧的,真是晦氣!”
他看向門口站著的飛機:“去去去,帶人掃平了和勝忠。”
“這個字頭,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好的!”
飛機當即快步離開。
隨著和勝忠的兩人消失,現場徹底鴉雀無聲了起來。
“既然大家都是和字頭,就應該以和為貴,我一直都秉承著這個概念!”
吳誌輝聲音拉高,看向在場剩下的幾個和字頭:“我幫大家想退路,不是讓大家來提要求的。”
他丟出一份文件來:“都幫你們定製好了,自己看吧,能接受那就接受,不能接受,那就算了。”
“我們也不會插手你們自己社團的事情,大家各管各的,隻要不違背大原則。”
眾人拿過屬於自己的那份方案,表情變化不定的看著。
還真是他們猜想的一樣。
吳誌輝給出了一份為他們量身定製的方案來,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轉型方式。
但是相應的,他們的地盤也就不純粹是自己的地盤那麼簡單了,也會被和聯勝插入把控。
就是收編。
“我可不可以拒絕!”
有人不甘心,看著吳誌輝:“你們和聯勝是講民主的。”
“當然可以拒絕。”
吳誌輝欣然點頭:“好酒好菜我已經端上桌了,紅酒也開好了。
大家隻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誠意,就可以上桌享用,怎麼選看大家咯?”
“當然了。”
大d這個時候適時的開口:“我們和聯勝講究的是上下一根繩。”
“誰來打我們和聯勝的人,那我大d一定第一個丟錢出人,打到他們撲街!”
和聯勝辦事人,說出這樣的話,絕對足夠分量:“你們動大老黑,那就是動我們和聯勝,改天,我慢慢跟你們算。”
隨著大d的聲音落下,現場一片鴉雀無聲,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出聲,也沒有離開。
利是有,但是也要有點小小的代價。
一下子,還是讓他們有些難以抉擇,難以抉擇的出發點,但是是被暴力壓製了。
吳誌輝、大d有這個實力,拿捏他們。
“對了。”
吳誌輝不著急讓他們落定主意,看向大浦黑:“黑哥,打通電話問問東莞仔,他搞定了沒有?”
“一個鐘了,區區一個撲街獨眼威都搞不定?”
大家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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