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銳利的眼神壓迫感很強,如同審訊犯人一般。
即便是鄺智立一個高級警司,都覺得氣場上有些吃不消。
林永盛的這番話,讓鄺智立莫名的心裡發虛。
“這次的嚴打行動,是正規合理合法的一次行動。”
鄺智立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相關的行動是經過上級審批,流程全部”
“咚咚咚”
林永盛手指敲擊著桌麵,直接打斷了鄺智立的話:
“這些東西就在我麵前,我不知道你已經經過上司批準了?!”
“怎麼?你現在繼續跟我強調這件事情,是想用你的上司來壓迫我?”
他言辭犀利:“你的行動誰批準的?哦,是分管行動的蔡元祺?怎麼?!”
“rrysir”
“不要跟我說rry,我不需要!”
林永盛眉頭擰在一起:“當初誰是你的老師?你的上級是誰?
他們怎麼教育你的,都已經是第三次聆訊了,怎麼連報告都不會?!”
“rrysir。”
鄺智立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他現在心理壓力有點大。
目光飄忽的聚焦在林永盛麵前新送進來的那份資料。
他不知道送進來的這個東西到底寫了什麼。
為什麼林永盛忽然一下子就變得更加強勢了。
同樣。
鄺智立的第一句回答就錯了。
他主導的嚴打的行動,有沒有手續有沒有文件,林永盛當然知道。
自己開口就又說流程的事情,聽上去就有點示威的意思。
“呼”
鄺智立深呼吸一口,重新組織語言說道:“最近在查一個麵粉集團的案子。”
“我們收到風,和聯勝的場子好像就是麵粉的分銷場。”
“於是我向上級申請了手續,開始對他們”
“咚咚咚”
林永盛在手抬手敲著桌麵打斷了他。
這是一個很沒有禮貌的動作。
“你說你收到風,然後才去安排人掃場清理的?”
林永盛把麵前的文件拿起來:“但是你下麵的人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什麼查不到人贓並獲,就讓他們停職?”
林永盛下頜微抬,眼眸微壓,審視著鄺智立:“這就是你的行動精神?!”
“找不到證據,就給下麵的人壓力,讓他們自己捏造證據?”
“誰教你這麼辦案的?警隊是講證據不是讓你捏造偽證出來!”
他反手把手裡的這份甩在了桌子上:“你這是在濫用職權啊,你知不知道?!”
“我”
鄺智立張了張嘴,想說話聲音又卡在了嗓子眼裡。
他看著甩在自己麵前的資料,心一下子跌倒了穀底。
外麵持續有人在用輿論搞自己,偏偏這些東西自己還沒發澄清。
“三次聆訊下來,我並沒有看到你的正確點在哪裡。”
林永盛蓋棺定論,直接否決了他:“相反,我看到的是你身上滿滿的問題點。”
“一位高級警司竟然能在職位上做出這種事情來,我表示很失望。”
他坐下來,在麵前的聆訊記錄上寫下了自己的意見。
林永盛三個字龍飛鳳舞,然後起身出去了。
“鄺智立。”
總警司跟著站了起來:“這次的聆訊,對你來說,情況好像不是很樂觀。”
臨走前。
還不忘記補充一句:“現在外麵媒體對你的評價很不好。”
“你還是想想該怎麼讓這件事的風頭儘快過去吧。
如果媒體這邊都不能停下來,你更甩不掉。”
鄺智立坐在座位上,看著已經走了的幾位上司,懊惱的雙手揪了揪頭發。
林永盛剛才竟然說出了濫用職權這個詞彙來。
這記錄上去,對自己就是莫大的影響。
局麵很不利。
從警務處離開以後,鄺智立立刻拿出電話來打了出去。
沒彆的,就是吩咐手下把那些爆料的電視台搞定,讓他們閉嘴。
“鄺sir,我們已經在做了,但是情況很不好!”
“隻有少數幾家媒體閉嘴收聲,剩下的那幾家大電視台,根本搞不定他們。”
“有人在後麵撐手他們,我們根本威懾不到他們,沒用!”
鄺智立從手下說話的語氣就能夠聽出來這件事情的難度。
媒體這邊竟然處理不了?這很反常。
以前。
他們要搞定這些媒體很輕鬆的,一個電話過去他們就知道怎麼做了。
誰敢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張嘴閉嘴拿言論自由的權利跟他們說啊。
不想混了。
鄺智立手拿著電話,整個人坐在凳子上,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停車。”
他示意司機靠著路邊停車,也沒有下一步的指示。
車子停在路邊上,車窗搖下。
摸出香煙點上吮吸了起來,眉頭緊皺。
電話跟著打給了蔡元祺,等了好一會這才被接起:“我的事情”
“我在處理。”
“蔡sir,正在處理,那是不是可以沒事了?”
“我說了正在處理啊!”
蔡元祺直接就嗬斥了起來,電話裡一下子陷入安靜。
“你不要著急,我會辦的。”
蔡元祺緩和了一下口氣,安慰了他兩句然後掛斷電話。
現在的蔡元祺也正上火呢,最近的評價結果,風聲已經吹到了他這裡。
鄺智立。
從高級警司降級為警司,分到新界那邊去。
新界那個鬼地方,這些土著是出了名的反鬼佬。
哪怕被鬼佬管製,他們的情緒都一直很激昂,極為排斥鬼佬。
鄺智立要是發配到那裡去了,以後也不用想著乾什麼了。
直接養老吧。
蔡元祺也很上火,正在跟鬼佬爭取,希望能夠改變這次事情的處理結果。
鄺智立攥著手裡掛斷的電話,手指指關節攥的發白。
剛才被蔡元祺訓斥一頓以後,立刻就明白了。
蔡元祺,好像也保不住自己。
這件事,自己玩大發了,把自己賠進去了。
司機看著一言不發的鄺智立,哪裡敢說話啊。
坐在座位上雙手把握著方向盤,呼吸都刻意壓低幾分,生怕惹得鄺智立不開心。
鄺智立坐在座位上,燒完的香煙被他續上,大口的吸著。
就這樣。
一連續三支煙下去。
鄺智立吐出濃烈的煙霧,煙蒂丟出去。
他嘴裡滿是苦澀的味道,甕聲甕氣道:“開車,去尖沙咀。”
去尖沙咀,找吳誌輝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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