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青捂著嘴,也一臉震驚的看向眼前的裴文。
視線內的裴文太慘了,臉部發腫,頂著一對熊貓眼,身上乾淨的白袍倒映著幾個大腳印,狼狽不堪。
宋青青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茶壺,一陣無言。
熱茶沏好了。
人也的確是茶還未涼之前回來的。
但這跟她先前想象的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無關係。
她差點都沒認出來裴文。
“裴公子,你這……這是怎麼搞的?普天之下,誰敢將你打成這樣?”
宋青青一陣驚呼。
但說這番話的時候,宋青青自己都明白了動手之人是誰。
但她還是難以置信。
裴家乃三百年豪族,底蘊十足,盤踞一方,家中藏書數萬卷,被天下士子譽為聖人之家,這可全都是裴家的底氣。
天下各地士族官員,諸多受過裴家恩惠,這份關係,也令裴家幾乎是在大乾橫著走的存在,誰都要忌憚三分。
裴文不過裴家支脈一員,但因其大儒身份和裴家這一層關係,縱是貪汙白銀證據確鑿,武曌直至現在都還未處理。
那更何況是裴家未來的家主裴寂!
裴寂滿臉紅腫,一雙眼睛成了熊貓眼,身上的白色長袍也破碎不堪,露出那滿是青紫的皮膚。
那樣子,怎是一個慘字來形容!
裴寂捂著右臉,滿臉恨意的道,“除了那活閻王,還有誰敢這般打我?”
宋禮一臉驚疑。
“裴公子,你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觸怒了他?否則以老夫對活閻王了解的性子,他不該如此啊。”
裴寂一聽,驟然大怒,“宋伯父,你不信我?”
他指著自己的臉,高聲道,“伯父,我都被打成這樣了,這您還要懷疑?”
宋禮看裴寂怒了,還有這張豬頭臉,他趕忙的道,“賢侄,老夫並無此意,隻是比較奇怪罷了。”
“這活閻王雖無道德,仇家眾多,但打人卻從未有過,老夫隻是心中有些奇怪罷了。”
這話一出,裴寂也皺了皺眉。
宋禮點醒了他,活閻王害人一直存在,但暴怒打人,卻從未有啊!
他裴寂,算是開創了先河!
“可我也沒說什麼啊,就是為了青青與他講講道理,讓他私下給個麵子,道個歉就罷了,這縱然不爽,也不至於對我裴家出手吧?”
“我也不知為何,總感覺活閻王一見我,就極為暴躁。”
宋禮皺眉,總感覺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宋青青則一臉若有所思。
但緊接著,宋禮就像想到了什麼一般,他趕忙開口道。
“賢侄,活閻王當眾毆打功名在身的士族,賢侄完全可找高峰以及定國公告狀啊!”
“依我大乾《乾律》,毆打士族者,罪加三等!”
“等等,不對,活閻王在府,怎會讓賢侄你去主動告狀?”
裴寂聽到這,朝著宋禮開口道,“伯父,我去告狀了,那活閻王也並未攔我。”
“沒攔?”
“那高尚書和定國公怎麼說?”
宋禮一驚,再次出聲問道。
裴寂指了指自己的臉,“沒怎麼說,隻顧著動手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