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他都會一個人來看自己這個老頭子，有時還會給他悄悄帶點小酒。
“太爺爺，我錯了，我錯了。”裴妄難得露出一點小孩的樣子，雙手作揖討饒道。
舒麗娜走到裴妄身邊，想要幫他把外套掛起來，卻被裴妄躲開。她的眼神閃過一絲尷尬，卻也沒多說什麼。
晚上，一大家子坐下來吃年夜飯，桌上琳琅滿目，氣氛還算不錯。
“小妄，我聽說你這次期末考試考了京師的年級第一。小凱，你可得好好向哥哥學習。”裴思川結婚結的比較晚，雖然他比裴思賢年紀大，可裴凱今年卻才上初一。
裴恒之平時在外很嚴肅，在家卻很是隨和，“不錯不錯，這才像我們裴家的種。”
“我還在呢，這話輪得到你說？”裴老太爺不滿地敲了敲桌子，又語重心長地對裴妄說，“小妄，咱老裴家可不出孬種，可不興再像中考那會，太爺爺心臟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
裴衍之輕咳了一聲，瞪向一邊默不作聲看著的裴思賢，“看什麼看，你還知道你兒子長啥樣嗎，成天就知道修複文物，修修修，我看你就快像個文物了。”
裴思賢深知自己對兒子的關注不夠，但無奈他天生就不愛和人溝通，更是不會表達，有些難為情地扶了扶眼鏡框抱怨道，“爸，這麼多人呢。”
舒麗娜忙舉起杯子打圓場道，“是是是，我們做父母的確實做的不好，平時多虧了爸爸和爺爺的關心，還有各位長輩的指點，裴妄才能成才，來，謝謝大家的舉杯。”
眾人紛紛舉杯，又聊起了其他事情。
吃過晚飯，裴爺爺便要回西郊半山彆墅，裴父和裴母也都跟著回去，裴妄卻不想去。
“臭小子，平時不回家就算了，去年過年你也不回去，怎麼，我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今天你必須回去。”裴衍之有些生氣的說道。
“是啊，小妄，聽爺爺的話，今晚咱們都回去，晚上爸爸好好和你聊聊。”裴思賢看著身高已經越過自己的兒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
裴妄看著頭發已經半白的爺爺還有一臉單純又期待的父親，還是搖了搖頭，“我不回老宅，睡不著，要不一起去瀾庭？”
舒麗娜的眼裡閃過一絲難堪和慌亂，自從那件事後，裴妄再沒有在老宅住過，偶爾去，也隻吃一頓飯就走。
“爸，思賢，算了，也彆勉強小妄了，咱們回去吧。”她生怕老爺子再繼續問下去。
裴妄看向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嘲諷，卻沉默著。
“荒唐，臭小子！哼！”裴衍之生氣地上了車，揚長而去。
一家三口在原地靜靜待了會兒，誰都沒開口說話。
裴思賢輕歎一口氣，拍了拍裴妄的肩膀，“明天早上記得回家吃早飯。”
裴妄點了點頭，裴思賢轉身上了車。
舒麗娜猶豫地開了口，“小妄，媽媽”
卻看見裴妄冷漠的眼神，有些頹然地閉了嘴，轉身走了。
裴妄有些平靜地看著他們離去，一人回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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