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些猶豫的何念,蔣煜歎了口氣,“去不去的隨你,但作為朋友,我懇求你去勸勸他。”
他能做的也隻能到這兒了。
蔣煜回去後,錢昊和袁圓也把何念送回家,錢昊被袁圓罵了一路的叛徒,漢奸,頭都抬不起來,一路隻能唯唯諾諾的對著何念道歉。
哪怕是愁腸百結的何念,看著他這副樣子都有些好笑。
“好了,圓圓,你彆再說他了,錢昊也是一片好心。”
“哼,什麼好心,狗男人,現在就敢騙我,還瞞著我。”袁圓氣成了一個河豚魚,一直在輸出。
“我沒有呀,我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錢昊弱弱地解釋著。
兩人的事情隻能兩人自己磨,何念衝兩人擺了擺手,便往家走去,看著兩人還在打鬨的背影,暗自羨慕,真好。
她回到家,拿起蔣煜給的那張紙,上麵貼心地連醫院和病床號都寫好了。
何念實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
去,可是說好的從此相忘於江湖,可是還要這麼藕斷絲連嗎?
不去,可是他真的像蔣煜說的那樣怎麼辦?他,現在知道了真相,還會恨自己嗎?
何念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已經接近淩晨一點,還是沒有睡著,瞪著眼睛看著屋頂。
最後還是歎了口氣,罷了,就再去看他一次吧。
第二天吃過早飯,何念特地繞了一下市中心,去買了裴妄原來最喜歡吃的麵包,打車去了裴妄住的醫院。
剛到病房門口,她心中有些忐忑,躊躇著要不要進,正在猶豫時,卻聽到病房裡麵傳來一陣什麼摔在地上的聲音。
她心裡一緊,難道是裴妄自己一個人行動不便,從床上摔了下來?忙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可進去看到的一幕卻讓她定在了原地。
病床上,穿著病號服的裴妄右腿打著石膏吊在床上,上衣領口有些鬆散,似乎撒了一些水在上麵。
而他的床邊,坐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女孩看起來背影窈窕,正慌亂地用紙巾給他擦著臉和身子,兩人看起來親密極了。
女孩正是晏清淑,裴妄有些不耐煩地揮著手想讓她讓開,可從何念的角度看過去,兩人幾乎貼在了一起,裴妄正把女生擁抱入懷。
看到這一幕,何念有些傻傻愣愣地站著沒動,一時不知道自己該進還是該退。
晏清淑抬頭看見了何念,有些驚訝地說,“你是?”,語氣裡滿是女主人的味道。
何念也認了出來,這就是裴妄朋友圈裡出現過的,陪他四處玩的那個女生。
嗬,看來他們真的是在一起了。
所以,蔣煜找她來就是為了羞辱她嗎?
她隻覺得自己被人迎麵潑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是冷的,又很難堪,暗自後悔自己不該來這一趟。
裴妄聽到聲音也回過頭來,看到站在門口的身影,卻是自己朝思暮想許久未見的人,他猛地瞳孔地震,一時竟不知道開口說點什麼,隻是愣愣地看著她,嘴裡喃喃說了句,“念念?”
晏清淑暗暗掃了一眼裴妄,見慣了他麵無表情,卻從未見過他臉上同時出現過這麼多情緒。
激動,狂喜,錯愕,又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