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和徐一航就這麼你來我往地拚上了酒,彆說人精一樣的齊鵬飛,就連張峰都覺出了幾分不對勁。
這哪像是談判桌上的甲方乙方啊,倒像是兩個爭強好勝的小學雞。
可是為什麼呢?難道他們之前認識?大家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好不容易熬完一頓晚飯,裴妄和徐一航都喝多了,徐一航趴在桌上一動不動,裴妄卻從兜裡掏出一支煙,旁若無人地抽了起來。
他襯衫領口的扣子微微解開,臉色酡紅,雙腿交叉半靠在椅子上,眼神有些迷離,又帶著些說不出的憂傷,嘴裡叼著一支煙,看起來不羈又浪蕩,卻把在場女同胞們的芳心都看亂了。
齊鵬飛看了看手表,已近10點,喊了喊徐一航,見他沒動靜。有些擔心地把他扶起來,卻發現他已經打起了輕輕的鼾聲。
沒辦法,齊鵬飛隻能和蔣煜打了招呼,約好明天見,和張峰架著徐一航把他扛上了車,南秘書一臉心疼,忙也跟著上了車。
徐一航本來酒量就不大,平時應酬多是齊鵬飛負責,今天全靠一口氣撐著,借著送人的機會,齊鵬飛也溜了,走之前用眼神示意何念招呼好兩位大佬。
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蔣煜和裴妄卻還站在門口。何念隻能硬著頭皮,微笑著對著蔣煜和裴妄說道,“蔣總,裴總,需要我幫你們叫個車嗎?”
蔣煜晚上喝的並不多,隻笑嗬嗬地說了句,“何念,大家都老熟人了,不要這麼客氣嘛,叫車就不必了,不過我聽說滬市夜景不錯,要不找個地方坐坐,大家敘敘舊?”
何念兩隻腳尷尬地動了動,很想拒絕,但想到現在這兩人是甲方爸爸,隻能掛著假笑道,“可以啊,不知道蔣總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看著她那副公事公辦的假模假樣,裴妄冷哼一聲,“累了一天了,有什麼好看的,回去睡覺了。”說完便抬腳往外走。
何念鬆了一口氣,心裡卻隱隱有些失落,果然,他一點也不想見她。
蔣煜卻有些愕然,這裴妄到底什麼意思?沒看出他是在給兩人製造機會嗎?他屁顛屁顛地飛過來難道不是為了把人追回來?
還擺什麼冷漠臉,他真是看不懂了。
裴妄怎麼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隻覺得自己內心憋著一團火,快要把自己憋屈死了。
上車後,裴妄卻越想越氣,酒氣上頭對著司機老黃報了一個小區的名字,車子扭了個頭,向著酒店的反方向駛去。
哪怕是晚上,滬市的地鐵上也是座無虛席,何念有些疲倦地靠在地鐵的扶手上,說不出內心是何種滋味。
此去經年,再重逢,卻已物是人非。
五年前兩人都沒有好好告彆,如今卻又匆匆相遇,一切都讓人猝不及防。
何念在滬市的住處離地鐵很近,因為旁邊就是派出所,這裡的治安很好,雖然是個老小區,但何念在這兒住了兩年多,和門衛大爺也早就混熟了。
老小區的保安總是有著超乎常人的熱情,“呦,小姑娘回來啦。”
“是啊,吳大爺。”
“今朝回來有點晚了,小姑娘一個人要當心哦。”
何念笑著點了點頭,緊了緊身上的風衣往自己的樓棟走去。
老小區裡大多住戶都是老人,已近11點,大多屋子都已經熄了燈,小區裡有些安靜。
深秋的滬市滿城都是桂花香,這甜膩的香味有些撫慰了何念忐忑不安的心。
可走到自家樓下,何念卻看到有個人影懶懶地靠在桂花樹下,手指上明明滅滅,煙味混雜著酒味,桂花香都遮蓋不了。
何念有些警惕地讓了讓,那人聽到腳步聲卻轉過頭,四目相對,似乎空氣都安靜了。
裴妄,他怎麼在這裡?
何念張了張嘴,有些晦澀地開口道,“裴裴妄,你,你怎麼來了?”
裴妄站直了身體,往她那邊走了兩步,男人高大的身影頓時把她籠罩住,一種獨屬於裴妄的氣場卻讓何念感到分外的熟悉。
何念承認,自己貪戀這種氣場。
“不喊裴總了?”酒氣上頭,裴妄的聲線有些低沉,仿佛情人的呢喃。
何念的心弦似乎都被他撥亂,她有些慌地錯開眼神,定了定心說,“裴總,時間不早了,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男人輕輕地嗤笑了一聲,仿佛在笑她的裝模做樣,又像在笑她的粉飾太平。
何念咬了咬嘴唇,想繞過他上樓,手臂卻又被裴妄抓住,何念扭過頭,隻看見男人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何念,沒有我的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好嗎?何念也常這麼問自己。挺好的,安安穩穩,簡簡單單,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她總這麼和自己說。
可對著這樣一雙眼睛,她卻有些說不出口。
見她遲遲沒有回話,裴妄的手卻有些委屈地說道,“我過得不好,何念,我過得一點都不好。”
何念的眼眶瞬間紅了,她彆開視線,試圖抽回自己的手,“裴妄,你今晚喝多了,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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