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晴有些不安地緊了緊自己交握的手,卻不再說話。
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黃淩見蕭奇沒有和她多說的想法,好心地提醒黃子晴,“黃秘書,你可能不知道,七彩石的趙博士在辦公室裡裝了一個攝像頭。”
黃子晴有些驚恐地抬起頭。
說起來,得虧趙思明多留了個心眼,在彆人的屋簷下,他始終不放心,便特意買了個小型攝像頭安裝在辦公室的角落。
沒想到,還真就派上了用場。
出了事之後,他便去查了錄像,果然被他發現了,黃子晴偷偷摸摸進了他們辦公室。
當天,他就把錄像給了蕭奇,可蕭奇卻選擇先按兵不動,直到發布會結束了才來處置黃子晴。
拿到了黃子晴提供的韓家找他的證據,蕭奇把整件事都和裴妄彙報了一遍。
裴妄輕哼了一聲,這韓家真是夠陰的,吃著裴家的飯,還想砸裴家的鍋。
可裴妄不知道的是,想砸他家鍋的韓總,如今正坐在他家裡喝茶。
韓父今天來的有些突然,聽阿姨說韓父到時,裴衍之和裴思賢兩人正在家裡下棋。
裴思賢有些意外,“他來乾什麼?”
裴衍之卻是老神在在地把棋子落在了棋盤上,“還能乾什麼?肯定是為了你兒子唄。”
裴思賢有些迷惑,“小妄?生意上的事不是應該去公司嗎?來家裡乾嘛?”
裴衍之看著一臉求知的傻兒子,默默歎了口氣,“思賢啊,以後少出去挖墳,有時間多關心關心你兒子。”
“爸!”裴思賢皺了皺眉頭,他做的是文物保護,這老爺子成天開口就是挖墳挖墳,說的像他是盜墓賊一樣!
裴衍之卻不理他,站起身到門口去迎接韓父。
“裴叔,真是好久不見了!您老真是越活越年輕啊!”韓父人還沒進屋,就已經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裴衍之也笑嗬嗬地伸出手,“韓總,稀客稀客。”
裴思賢也走到門口,韓父有些驚訝,“裴教授今天也在家呢?真是巧了,前段時間,還在新聞裡見到您了,我們嘉怡說啊,裴教授可不像我們滿身銅臭味,做的這個工作才叫有意義。”
裴思賢笑著和韓父握了握手,“歡迎歡迎,都是本職工作,談不上什麼意義。”
三人一陣寒暄,落座後,又彼此恭維客套了一會兒,韓父這才把話題轉了過來。
他仿佛不經意地開了口,“裴叔,前幾天鯤鵬汽車慶功酒會上,我見到小妄帶了個女孩子,好像是姓何,小妄說是他女朋友,這也不奇怪,誰年輕的時候沒幾個知己。隻是,我怎麼聽他還說,這是他未來的太太?”
裴衍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哦?還有這麼回事?”
裴思賢也有些懂了,原來這韓家不是為了生意,是為了他兒子這個人。
韓父瞟了眼裴衍之的神色,見他既沒有震驚,也沒有惱怒,心裡不由有些打起了鼓。
“是啊,那天在場的人還不少,酒會結束後還有人和我打聽,說不知道小妄的女朋友是哪家的千金,怎麼都沒聽說過?”
裴思賢看自己父親沒有開口的意思,隻能輕笑一聲,接過話,“念念啊,我們都知道,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她外公原來是京師大的章教授,也算是國內經濟學界的泰鬥,桃李滿天下。”
韓父自是聽韓嘉怡說過,對舒家和章家過去的齟齬也有所了解,他轉了轉眼珠子,“章教授啊,我聽說過,隻是怎麼聽說您小舅子之前和章家有點兒不愉快,是不是?”
裴衍之喝茶的手微頓,把茶杯不輕不重地放到了桌上,“韓總,你可能還不知道,舒文傑現在可算不上是我們家思賢的小舅子了。”
沒多久,韓父一臉陰沉地從裴家彆墅裡走了出來,這個舒麗娜,簡直是在坑人!
之前口口聲聲說看好他們嘉怡做兒媳婦,現在自己都玩脫了,直接和裴思賢離了婚,還不聲不響地出了國?!
她倒是瀟灑了,可他之前都已經放出去話了,說自家和裴家聯姻。
現在裴家這兩父子,一推二五六,完全不知情,這都叫什麼事?
什麼叫婚姻自由,不勉強自家孩子?都是狗屁!
韓父越想越生氣,快走到自家車上的時候卻不小心趔趄了一下,更氣了好不好!
裴家。
裴衍之意興闌珊地讓人把茶具收了起來,又指了指書房,裡麵還有未下完的殘局,“再來一局?”
裴思賢點了點頭,剛坐下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剛剛那局自己明明要贏了!
算了,就當陪老爺子開心了。
裴思賢收拾著棋局,裴衍之不緊不慢地開口,“何家那小姑娘,你見過嗎?”
“沒有。”裴思賢想了想,有些警惕地看向自己的父親,“爸,這麼多年,小妄來來去去就喜歡了這麼一個姑娘,還是成全了他吧。”
“哦?”裴衍之有些好笑地看著自家這個書呆子,“你倒是挺會為你兒子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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