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管很懂規矩的笑臉介紹道：“中間這位大領導是區裡工業經濟部的李主任今天來廠裡蒞臨指導工作來的。”
“又虛手引到另一邊，這位就是我們軋鋼廠的大老板婁老板了。”
何雨柱的臉上馬上露出熱切的笑容，不卑不亢的說道：“李主任、婁老板、還有各位領導今個這菜，幾位吃的還滿意嗎？”
李主任嘴角揚起笑意，將手裡飲儘的酒杯放下，此時已經帶著幾分醉意對何雨柱說道：“何雨柱…小桶汁，我記得你了，你做的菜夠味道，川味的做法很地道。”
謝謝領導誇獎，我家世代就是個廚子，靠給人做飯生活，領導您和東家吃的高興，就說明咱這飯碗端穩了，心裡比啥都高興。何雨柱一副憨厚實在的說道。
李主任一聽哈哈大笑道：“現在是新世界了還啥東家不東家的，以後咱們沒有主人，都是廠裡的主人。”
“婁董事長，你說是不是啊？”李主任和氣的問道話裡大有深意。
婁正華此時也是心中無奈，可是大勢如此，也隻能違心的賠著笑臉點頭表示讚同。
婁曉娥從小錦衣玉食，享受的都是最好的物質條件，所以對生活的理解，還做不到清醒的認識，如果你問她唐詩宋詞該怎麼背，當代的世界藝術名家有哪些，她都有涉獵，可是你問人心如何他又有多少了解。
就在這時候十二歲的婁曉娥不諳世事的插話道：“你就是做菜的廚子？年紀輕輕怎麼不去讀書，乾廚子這低賤伺候人的活。”
吧嗒一聲，筷子的清脆聲音掉落在地上。
婁振華的臉色瞬間變的有些發白，一旁的譚麗雅激動的說道：“小娥，你怎麼說話的！快給何雨柱同誌道歉！”
此話一出，整個小餐廳瞬間安靜了下來，原本還算歡快的氣氛瞬間如墜冰窖。
何雨柱看著傻娥子此時的禍從口出，也是一時有些發懵，這丫頭是向來分不清形勢敢情是打小就開始的。
李主任的腦海中仿佛瞬間抓住了什麼，臉上立刻閃過一絲冷笑。
語氣再沒有了一開始的溫和用憤怒的語氣對婁振華說道：“婁董事！我幾次來廠裡要求你配合我的工作，你都猶豫不決沒個具體說法，今天我在您千金身上算是看出來一些苗頭了！”
“孩子是父母的影子，您女兒說出這樣的話？是歧視我們勞動人民嘛！”
“沒有工人給你們家乾活生產鋼材，產生剩餘價值，你們又憑啥過上錦衣玉食的好生活！”
借著酒勁李懷德的語氣已經十分嚴厲直白了。
“好你個婁振華，幾次過來都是陽奉陰違，好吃好喝的招待是不假，但就是不談最關鍵的合營問題卻是真，走訪車間的工人們也懼怕你們家的財富不敢說真話。”
“你個吸人血的滋苯賈，裝特麼的什麼？老實人！就從你女兒的話裡我就聽出了你蛇鼠兩端的投機心態，骨子裡的脫離群眾的優越感！”
李主任此時的臉色如同寒霜，指著婁振華的鼻子就是訓斥道。
“李主任我們回去會好好教育孩子的小孩子，您消消氣。”譚麗雅在一旁滿臉哭腔的開口勸道。
還有啥好說的，我們希望你們能認清形勢，與舊的世界糟粕劃清界限，這幾次是我們到你們這裡來談，錯過了時機可能咱們就要換個環境再談了。
說完李懷德忿忿不平的起身，在幾個隨行的工作人員陪同下離開了軋鋼廠。
婁振華此時已經有些六神無主，在妻子的提醒下趕緊跟著追了出去，張主管給了何雨柱一個眼色，兩個人也不說話。
一前一後的就要從餐廳裡退出來，何雨柱抬腿走人，可最後還是停了下來轉身走到譚麗雅麵前說道：“阿姨，老話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與其放的扭扭捏捏受製於人，還不如大大方方做個正麵典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您說呢？”
轉身又對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婁曉娥說道：“投胎是個技術活，又有幾人能掌握自己的人生，不過是在人生海海中，隨波逐流罷了。”
言畢於此，何雨柱轉身離開了小餐廳，獨留下婁家母女若有所思，婁曉娥眼神閃爍了兩下，看著何雨柱離去的身影，突然感覺這個大哥哥很有安全感的樣子，自己剛才說話太沒分寸了。
對於大浪潮和風暴，何雨柱自己都還在溫飽線上掙紮本不想多事，可是看著曾經和自己有過美好回憶的曉娥，他還是選擇說上幾句，最終後路如何，看他們自己的選擇。
回了後廚楊師傅和後廚的工作人員此時正掰著雜糧餅，津津有味的吃著何雨柱預留下的酒席炒菜。
“何師傅您這四川菜用的料講究啊，改明也教教我唄。”
“就是何師傅您這麼好的手藝在咱們四九城，隨便一個大酒樓那也是排得上號的大師傅呀。”
何雨柱笑著對大夥說道：“大夥這話啊，我愛聽，不過年輕人嘛，還得謙虛不是，我怕萬一我那天真當了真，卻沒我能帶的帽子，那就難受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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